宮宴上我自請和離完整後續

2025-11-03     燕晶伊     反饋

「你從小沒有受大家閨秀的教導,我也是為你好,磨一磨你的性子。」

「這些下人自然可以做,但你親自動手才顯心誠。」

她是婆婆,我是媳婦。

以前為了謝辭輕,我只好默默忍著。

可現在我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了。

我走進福壽苑。

謝母正坐在院子中曬太陽。

見我進來,她面色不善。

我還未開口,她已經說道:

「聽聞你生辰那日跟辭輕鬧了一場,這件事是你的不對,不過是一個生辰,為人妻怎可肆意妄為!」

「你周身戾氣太重,快去佛前跪著,我不讓你起來,你不准起來!」

她的聲音很大。

但我沒有動,只是看著她。

謝母憤怒地一拍桌子。

「你還站著做什麼?還不快去。」

我忽然笑了。

點了點頭。

轉身吩咐身後的僕人,把屋內的金佛搬走。

金佛足有半人高。

純金打造。

是不可多得的寶貝。

謝母人都懵了。

「你做什麼?你這是大逆不道!」

「來人!快阻止她!」

我這邊人多,無人敢動。

這金佛還是我買的,如今我離開,它自然也要跟著我走。

從前庇護謝家,如今只庇護我。

我這才看向謝母。

「謝老夫人說得對,我的確周身戾氣重。」

說完頭也不回離開,完全不理會謝母在身後的咆哮。

7

我最後才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事實上早在確定離開之後,我便開始著手準備。

包括我的嫁妝、宅舍僕從安排。

不過也沒有什麼好安排的。

這府中大多數東西都是我嫁過來之後添置。

商戶女最大的優勢就是錢多。

我如今要考慮的就是取捨。

我走得很快。

剛進院門,就看到陳婉君站在院中。

好像特地在等我。

我皺了皺眉。

還沒說話。

就見她由婢女攙扶著。

撲通跪倒在地。

「夫人,您生辰那日是我不小心崴了腳,辭輕和兩個孩子只是按照禮數去探望我,並非有意忽略您的生辰,您若心中有怨,要罰就罰我吧!」

8

我靜靜看著陳婉君。

她很美。

溫婉柔弱,渾身帶著書卷氣。

她父親是個六品官,也是小門小戶出身。

本朝設立女學。

她父親將她送入女學,想讓她與朝中貴女結識。

可她家世門第在那裡,在女學中並不突出。

她空有一身才華,一直沒有一個展露的機會。

直到女學組織春郊遊宴。

恰好國子監的學子也去了。

雙方隔著圍帳比鬥文采。

學子這邊謝辭輕獨占鰲頭。

貴女們一個接一個紛紛落敗之後,輪到了不起眼的陳婉君。

原本誰也沒有對她有過多的期待。

可沒想到她的才華竟與謝辭輕不相上下。

令所有人大吃一驚。

這次比鬥成就了她京中第一才女之名。

也因這場比斗,謝辭輕對她一見傾心。

本朝民風開放。

他們二人之事一時成為一樁美談。

若不是我橫插一腳,他們或許真的會在一起。

在旁人心中,陳婉君心性高潔,才華橫溢。

可在我眼裡,她與尋常後宅婦人並沒有不同。

比如現在。

陳婉君梨花帶雨跪在我面前,任誰看來都是我欺負了她。

我嘆了口氣。

「你先起來吧。」

陳婉君沒有動。

一個勁跪在地上流眼淚。

「夫人不原諒我,我就長跪不起!」

我諷刺地笑了一下。

「好,我原諒你,你可以起來了吧?」

陳婉君一僵。

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。

可她還是依舊跪在地上。

「夫人,我知道您在說氣話,我是真心實意來向您道歉的,您要打要罵,我絕不還手!」

她越說,眼淚流得越凶。

我幾乎要嗤笑出聲。

知道她是故意的。

所以沒有說話。

靜靜看著她表演。

果然。

很快門外傳來謝辭輕的聲音。

「你們這是在做什麼!?」

9

謝辭輕回來了。

因為我率先乘馬車回來,他借同僚的馬車回了家。

這期間耽擱了不少時間,所以他現在才回來。

進來的不只是他。

兩個孩子也得到了消息,緊隨謝辭輕身後而來。

連不輕易出院子的謝母也被下人抬著,來到了我這裡。

我不由看了陳婉君一眼。

把場面弄得這樣大。

她也是煞費苦心了。

觀眾陸陸續續而來。

陳婉君哭得越發惹人憐惜。

謝辭輕神色複雜地看我一眼。

俯身把陳婉君扶起。

「這是怎麼了?」他問。

陳婉君虛靠著他擦眼淚。

柔柔弱弱,楚楚可憐。

「我聽琳兒說夫人要離開謝府,知道夫人還在為她生辰那日之事生氣,所以我特地來向夫人請罪!」

「我知道夫人一直對我心有誤會,不用賭氣說離開,要走也該是我走!」

她作勢要轉身。

其他人一看,急了。

謝憲連忙攔住她。

「陳姨別走!她要離開就離開,與你何干!這樣的母親,不要也罷!」

謝琳衝過來推了我一把。

把我推得一個踉蹌。

「你怎麼這麼惡毒!非要逼走陳姨嗎!」

謝母坐在椅子上指著我:

「這個攪家精!我看她是反了天了!她竟然搬走了我的金佛!」

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指責,我只覺胸中一片悲涼。

但很快,我就把心中這些情緒壓下去。

反正我要離開了。

也沒必要為這些人這些事傷心。

我抽出身後丫鬟扶住我的手。

走到陳婉君面前。

平靜地問:

「陳姑娘,你說你今日來我的院子是特地來請罪,你因何事請罪?」

10

眾人皆是一愣。

不知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。

陳婉君頓了頓,抽噎著說:

「因夫人生辰之事,那日我不小心崴了腳,辭輕和兩個孩子因禮數去看我,不是故意忽視夫人生辰。」

我依舊平靜。

「你既然都說不是故意的,那為什麼要來請罪?你特地來請罪,豈不是認為自己有錯?」

陳婉君神色一僵。

其餘人也對視一眼。

是啊,多麼明顯的道理。

既然認為自己沒錯,那來請什麼罪?

陳婉君有些慌亂地找補:

「我、我只是聽琳兒說夫人您要離開謝府,所以揣測您是因為那日生辰之事賭氣,我一時情急,所以才……」

她咬了咬唇,又哭了起來。

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。

我輕輕「呵」了一聲,任誰都能聽出我笑聲中的嘲諷。

「揣測?你因一個無憑無據的揣測便鬧得這樣大張旗鼓,帶著人來我院子對我一通指責,陳姑娘可真厲害。」

這句「厲害」當然不是誇她。

陳婉君說不出話,默默流淚。

我實在煩了。

「陳姑娘快別哭了,你看你一哭,我的夫君,我的婆母,我的兩個孩子多關心你,你再這樣他們還以為是我逼迫你,是我欺負你,那我豈不是又要遭受無妄之災。」

我一一掃過在場人的面龐。

他們避開我的目光,不敢與我對視。

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複雜。

這種感覺很奇怪。

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。

可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。

現在不管不顧一通冷嘲熱諷。

他們反倒心虛起來了。

陳婉君眼見局面脫離了她的掌控,頓時有點慌亂。

她咬了咬牙,忽然抬頭。

「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,可夫人你也不該謊稱要離開謝家,這難道不是譁眾取寵嗎?」

我嗤笑一聲,反問:

「誰說我是謊稱?」

陳婉君有點懵:「你難?ū??道真要離開?」

謝母和兩個孩子也不信。

謝母猙獰著面容。

「離開什麼離開?你是我謝家的媳婦,你若真想離開,我現在就讓辭輕休了你!」

謝憲和謝琳臉上隱忍著不耐。

「母親,這次的確是我們誤會了您,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,您也不要再鬧了。」

鬧?

他們還以為我在鬧?

我心裡止不住發酸,卻也懶得再解釋什麼。

就在這時,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:

「聖旨到——」

11

聖旨終於來了。

除了謝辭輕,其餘人好像還沒反應過來。

陛下身邊的蘇公公親自過來宣旨。

皇恩浩蕩,允我與謝辭輕和離。

接過聖旨的瞬間,我的心好像打開了一把沉重的枷鎖。

雖說這是我掙扎了十年才做出的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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