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梅的臉色瞬間變了，張建軍趕緊打圓場：「警察同志，真的是誤會，我們婆媳之間就是鬧了點小矛盾，現在已經解決了，麻煩你們跑一趟，真是不好意思。」
警察看著蘇晴：「你看現在情況怎麼樣？要是沒問題，我們就回去了。」
蘇晴看著張建軍懇求的眼神，心裡軟了一下。
她知道，真要是把事情鬧大，對誰都沒好處。
「算了，警察同志，確實是誤會，現在沒事了。」
警察叮囑了幾句「家庭矛盾要好好溝通」，然後就離開了。
警察走後，客廳里的氣氛更加壓抑。
劉梅坐在沙發上，一言不發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張建軍走到蘇晴身邊，小聲說：「晴晴，今天這事兒，你做得有點過分了，怎麼能報警呢？」
蘇晴看著他：「過分？那她攔著我不讓進房間，索要我的錢，就不過分嗎？」
「那她是我媽！」張建軍提高了音量，「你就不能讓著她點？」
「讓著她？」蘇晴笑了，「我讓了她三年，她有收斂過嗎？」
她不想再跟張建軍爭辯，轉身走進臥室，關上了門。
門關上的瞬間，她靠在門板上，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她掏出手機，翻出閨蜜李娜的微信，打字道：「我跟我婆婆吵架了，她要我的年終獎，我沒給。」
李娜秒回：「什麼？她臉也太大了吧！晴晴，你別慣著她！那是你辛苦賺的錢！」
「可張建軍不站在我這邊，他還說我過分。」
「張建軍就是個媽寶男！我早就跟你說過，他靠不住！」
蘇晴看著手機螢幕，心裡更難受了。
李娜說得沒錯，張建軍就是個媽寶男。
可當初她就是看中了張建軍的老實本分，以為結婚後他會慢慢成熟起來。
現在看來，她錯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家裡的氣氛一直很緊張。
劉梅不再跟蘇晴說話，卻用行動表達著她的不滿。
以前蘇晴下班回家，餐桌上總會有熱乎的飯菜。
現在，餐桌上只有剩菜剩飯，有時候甚至什麼都沒有。
蘇晴知道，劉梅是在故意刁難她。
她沒跟劉梅計較，每天下班自己買菜做飯，做好了也會喊張建軍和劉梅一起吃。
可劉梅從來不吃，要麼說自己吃過了，要麼說不合胃口。
張建軍倒是會過來吃，卻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這天晚上，蘇晴做了糖醋排骨、可樂雞翅和一個青菜，都是張建軍愛吃的。
張建軍坐在餐桌旁，吃了一口糖醋排骨，然後看著蘇晴：「晴晴，你跟我媽道個歉吧，這事就過去了。」
蘇晴正在夾菜的手頓了頓，抬起頭看著他：「道歉？我做錯了什麼？」
「你沒做錯什麼，但是媽年紀大了，你就讓著她點，道個歉又不會少塊肉。」張建軍勸道。
「我不道歉。」蘇晴放下筷子，「我沒做錯，為什麼要道歉？」
「你……」張建軍皺起眉，「你就不能為了這個家，委屈一下自己嗎？」
「委屈？我已經委屈了三年了！」蘇晴的聲音提高了一些，「張建軍，你有沒有想過，我為什麼會委屈？」
張建軍低下頭，不敢看她的眼睛：「我知道你受委屈了，但是媽她……」
「她是你媽，所以我就要無底線地遷就她，是嗎？」蘇晴打斷他的話。
張建軍不說話了，只是悶頭吃飯。
蘇晴看著他的樣子，心裡的失望越來越深。
她知道，跟張建軍說這些，沒用。
第二天早上，蘇晴起床後，發現衛生間裡的洗漱用品被扔到了地上。
牙膏被擠得滿地都是，洗面奶的瓶子也被摔碎了。
不用想，肯定是劉梅乾的。
蘇晴深吸一口氣，蹲下身，慢慢收拾地上的狼藉。
她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劃了一下，鮮血立刻流了出來。
張建軍走進衛生間，看見地上的情況和蘇晴流血的手指，皺起眉：「這是誰幹的？」
「除了媽，還有誰？」蘇晴的聲音很平靜。
張建軍走出衛生間，對著劉梅的房間喊：「媽，你是不是把晴晴的洗漱用品扔了？」
劉梅從房間裡出來，一臉無辜：「我沒有啊，我怎麼會做這種事？」
她走到衛生間門口，看了一眼地上的情況，然後說：「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掉的？蘇晴，你可別冤枉我。」
「我自己弄掉的？」蘇晴看著她，「我會把洗面奶瓶子摔碎，把牙膏擠滿地？」
「那誰知道呢？說不定是你自己不小心。」劉梅嘴硬道。
張建軍看著劉梅，又看看蘇晴，為難地說：「好了好了，肯定是誤會，晴晴，我帶你去包紮一下手指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蘇晴站起身，「我自己能處理。」
她走進廚房，打開水龍頭，用清水沖洗手指上的傷口，然後拿出創可貼貼上。
劉梅站在廚房門口，看著她的背影，冷哼了一聲：「裝給誰看呢？一點小傷而已。」
蘇晴沒理她，收拾好東西，就去上班了。
到了公司，蘇晴剛坐下，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。
「晴晴，你跟你婆婆吵架了？」母親的聲音裡帶著擔心。
蘇晴愣了一下：「媽，您怎麼知道的？」
「你三姨跟我說的，說你婆婆在親戚群里說你不孝，拿著年終獎不肯給她保管，還跟她吵架，甚至報警了。」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，「晴晴，你在婆家受委屈了吧？」
蘇晴心裡一酸，強忍著眼淚說：「媽，我沒事，是誤會。」
「誤會？」母親嘆了口氣，「你三姨說，你婆婆把你說得一文不值，說你自私自利，眼裡只有錢。」
蘇晴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，她沒想到劉梅會在親戚群里散播謠言。
「媽，您別聽她胡說，我不是那樣的人。」
「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，可親戚們不知道啊。」母親說，「晴晴，不行就回來住幾天，媽想你了。」
「媽，我現在走不開，等過幾天放假了，我就回去看您。」蘇晴說。
掛了電話，蘇晴的心情糟透了。
她沒想到劉梅會這麼過分，不僅在家裡刁難她，還在外面對她進行人身攻擊。
這時，同事李娟走過來，看著她臉色不好，關心地問：「晴晴，你怎麼了？臉色這麼差。」
蘇晴搖搖頭：「沒事，有點不舒服。」
「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？」李娟小聲問，「我剛才聽見你打電話，好像跟你婆婆有關。」
蘇晴猶豫了一下，把事情的經過跟李娟說了一遍。
李娟聽了之後，氣得拍了桌子：「你婆婆也太過分了！還有你老公，怎麼一點都不站在你這邊？」
「他就是太孝順了，什麼都聽他媽的。」蘇晴無奈地說。
「孝順也不能不分是非啊！」李娟說，「晴晴，你可別太委屈自己了，該反抗的時候就得反抗。」
蘇晴點點頭，心裡卻很迷茫。
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抗，畢竟劉梅是她的婆婆，張建軍的母親。
晚上下班回家，蘇晴剛走進小區，就聽見有人在背後議論她。
「就是她，蘇晴，張建軍的媳婦。」
「聽說她拿著年終獎不肯給婆婆保管，還跟婆婆吵架，報警了？」
「真的假的？這麼不孝啊？」
蘇晴的腳步頓了頓，她沒想到劉梅的謠言已經傳到小區里來了。
她沒回頭，加快腳步回了家。
一進門，就看見劉梅和幾個鄰居坐在客廳里聊天，聊得熱火朝天。
看見蘇晴回來，劉梅故意提高了音量：「我那兒媳啊，就是太不懂事了，發了年終獎，我讓她給我保管，她還不樂意，跟我大吵一架，甚至還報警了，你說我這心裡多難受啊。」
鄰居們看向蘇晴的眼神立刻變得異樣起來，有同情，有鄙夷，還有好奇。
蘇晴沒理她們，徑直走進臥室，關上了門。
她靠在門上，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她覺得自己像個小丑，被劉梅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過了一會兒，張建軍回來了。
他走進臥室，看見蘇晴在哭，趕緊問：「晴晴，你怎麼了？是不是誰欺負你了？」
「誰欺負我了？你媽！」蘇晴擦乾眼淚，看著他，「她在親戚群里散播謠言，還在小區里跟鄰居說我不孝，你知道嗎？」
張建軍愣了一下：「我媽跟鄰居說這個了？」
「不然你以為那些鄰居看我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奇怪？」蘇晴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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