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來，我們為小張的30歲生日乾杯！"大哥舉起酒杯。
"乾杯！"大家一起響應。
就在這時，大哥清了清嗓子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。
"小張，其實今天除了給你慶祝生日，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。"
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，想起了大嫂昨天的話。
"什麼事？"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。
大哥看了一眼在座的朋友們，然後說："是這樣的，李老闆他們有個很好的投資項目，但是需要資金周轉。我想……"
他停頓了一下，看著我的眼睛："我想用你的房子做抵押，借一筆錢投資這個項目。你放心，就是短期周轉，最多半年就能還上，而且還有不少收益。"
整個餐廳突然安靜了下來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
我感到一陣眩暈，大嫂昨天的話在我耳邊響起："不管他們說什麼，你千萬不要答應。"
原來是這個意思！
03
我努力保持鎮定，但是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用我的房子做抵押？這套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遺產，也是我在這個城市的根基。沒有了它，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。
"哥，這個……我需要考慮一下。"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"有什麼好考慮的？"大哥有些急切，"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，錯過了就沒有了。而且李老闆他們都是很有實力的，絕對不會有問題的。"
李老闆也開口了："小張，你哥說得對。這個項目我們已經考察了很久，絕對穩賺不賠。你看，這是項目的資料。"
他從包里拿出一堆文件遞給我。我粗略地看了一眼，都是一些看起來很專業的投資計劃書和效益分析。
"而且你想想，"大哥繼續勸說，"這幾年我和慧慧住在你這裡，也沒有給你房租。現在有機會幫你賺點錢，也算是我們對你的回報。"
我聽了這話，心裡更加不舒服。什麼叫沒有給我房租？這五年來我承擔了所有的水電費、物業費、還有各種生活開支，光是這些就不是一筆小數目。更別說我還要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。
"是啊，小張，"大嫂突然開口，"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也是浪費，不如拿出來做點投資，也能有些收入。"
我看了她一眼，她的表情很自然，完全看不出昨天打電話時的緊張和擔心。如果不是那通電話，我可能真的會相信她的話。
"小張，你就答應吧。"大哥站起來，走到我身邊，"我們是兄弟，我還能害你不成？"
"就是啊，小張，你哥哥的人品你還不了解嗎？"在座的朋友們也開始勸說。
"這個項目真的很有前景，現在房地產市場這麼好，投資房產項目絕對不會虧。"
"而且就是短期周轉，半年就能還上，到時候你還能分到不少利潤。"
我感到巨大的壓力，所有人都在看著我，等著我的答案。
小侄子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，他爬到我腿上，仰著小臉問："二叔，你們在說什麼？是要搬家嗎？"
"沒事，乖，你去客廳玩會兒玩具。"我輕撫著他的頭髮。
"小張，你看孩子都這麼大了，"大哥的語氣變得更加懇切，"我們也該有自己的房子了。這次投資成功了，我們就能買房子搬出去，不再麻煩你了。"
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，但是我心裡卻升起了警覺。為什麼要用我的房子做抵押？如果這個項目真的這麼好，他們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資產？
我想起了前段時間聽到的一些傳言，說現在房地產市場不太景氣，很多開發商都資金鍊斷裂了。而且這種所謂的投資項目，很多都是騙局。
"哥，我覺得這事有點急，要不我們先回去仔細研究研究這些資料？"我試圖拖延時間。
"有什麼好研究的？機會稍縱即逝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"大哥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，"小張，你到底信不信我？"
這話讓我很難回答。如果我說信，那就得答應這個要求。如果我說不信，那就傷了兄弟感情。
"不是信不信的問題，是這個決定太重大了。"我解釋道。
"重大什麼？不就是個手續問題嗎？"另一個朋友說，"房子又不是真的給我們，就是做個抵押擔保而已。"
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響了。我看了一眼，是個陌生號碼。
"不好意思，我接個電話。"我起身走到陽台。
"你好，請問是張偉先生嗎？"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。
"是的，請問您是？"
"我是市房產局的工作人員老王。有人舉報說有人要用虛假項目騙取他人房產抵押，我們正在調查。請問您最近有沒有人找您要求用房產做抵押投資？"
我的心猛地一沉，手機差點滑落。
"您能具體說一下是什麼情況嗎？"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"是這樣的，我們接到多起類似的舉報。有一個投資團伙專門針對有房產的人，用虛假的高收益項目誘騙他們用房產做抵押。一旦簽了抵押合同，他們就會想辦法讓受害人還不上錢，最終騙取房產。"
我感到後背一陣冷汗。
"那我應該怎麼辦？"
"如果有人找您提出類似要求，千萬不要簽任何文件。而且我們建議您立即報警。對了，您方便告訴我是誰找您做抵押嗎？"
我看了一眼餐廳里的大哥，心情複雜到了極點。
"我……我需要再確認一下情況。"
"好的，如果需要幫助，隨時聯繫我們。記住，千萬不要簽任何抵押文件。"
掛了電話，我站在陽台上愣了好久。
原來大嫂昨天的提醒是這個意思！她是在保護我！
可是為什麼？她為什麼要背叛大哥來保護我？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整理了一下情緒，走回餐廳。
"小張，誰的電話？這麼長時間。"大哥問道。
"公司的事情。"我隨口撒了個謊。
"那我們繼續談剛才的事情？你考慮得怎麼樣？"
我看著大哥期待的眼神，心裡五味雜陳。這個從小照顧我的哥哥，這個我一直信任和依賴的親人，竟然要騙我的房子。
"哥，我覺得還是算了吧。"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，"我對投資不太懂，還是不參與了。"
大哥的臉色瞬間變了："小張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不相信我？"
"不是不相信，是覺得風險太大。"
"什麼風險？我們都是正經做生意的，能有什麼風險？"李老闆也不高興了。
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，所有人都看著我，眼神裡帶著不滿和失望。
只有大嫂，她低著頭，沒有說話。
04
"小張，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。"大哥的聲音帶著怒意，"我們是親兄弟，我會害你嗎？"
"哥，不是這個意思……"
"那是什麼意思？"大哥打斷了我的話，"我辛辛苦苦為這個項目奔波了好幾個月，好不容易有了機會，你連試都不願意試一下？"
"就是啊，小張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"李老闆也開始施壓，"現在這種高收益低風險的項目很難找的。"
"小張，你哥哥為了這個項目，前期已經投入了不少資金，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。"另一個朋友說道，"你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。"
我感到巨大的壓力，但是想起剛才那個電話，我更加堅定了拒絕的決心。
"哥，要不這樣，我可以拿點現金投資，但是房子我不能抵押。"我試圖妥協。
"現金有什麼用？我們需要的是大額資金，至少要幾百萬才夠啟動項目。"大哥擺擺手，"你那點工資收入能有多少現金？"
"可是房子真的不能抵押，這是爸媽留給我的……"
"爸媽留給你的？"大哥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，"爸媽留給的是我們兄弟倆的！你憑什麼說是留給你的？"
我愣住了。房產證上確實是我的名字，因為當時我剛工作，父母說這樣方便我以後結婚。但是從法律上講，這確實是我的個人財產。
"哥，當時爸媽就是這麼安排的……"
"當時爸媽那麼安排，是因為你年輕，需要房子結婚。現在你都30了還沒結婚，那房子憑什麼不能讓我用一下？"大哥越說越激動，"這些年我和慧慧住在這裡，難道不應該有使用權？"
"可是抵押和居住是兩回事……"
"什麼兩回事？我們住了五年，每個月的水電費、物業費我們也出了！"大嫂突然開口，但是她的話明顯是在說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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