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這話什麼意思？"我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發抖。
大嫂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嚴肅："小張，明天你生日宴上，不管他們說什麼，你千萬不要答應。"
我愣住了。大嫂在我家白吃白喝整整五年，從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，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？
"大嫂，你到底想說什麼？"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然後傳來一聲長嘆："有些事情，你知道了會後悔的。但是不知道，你會更後悔。"
說完，她就掛斷了電話。
我站在客廳里，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，心裡湧起一種說不出的不安。明天就是我30歲生日，大哥說要帶著全家人來給我慶祝，我還挺高興的。
可大嫂這通電話，讓我的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。
01
五年前，大嫂劉慧第一次踏進我家門的時候，我對她的印象還挺好的。
那天大哥張強帶著她來見我，說是要介紹他的新女朋友。大嫂長得清秀，說話溫柔，還給我帶了一盒我愛吃的巧克力。
"小張，以後我就是你嫂子了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。"她笑得很甜，眼睛彎成了月牙。
我當時還挺感動的，覺得大哥終於找到了一個好女人。畢竟大哥比我大八歲，今年都快四十了，能有個人願意跟他在一起不容易。
大哥是做建築工程的，收入還算可以，但是性格有點木訥，不太會說話。上一段感情談了三年，最後還是分手了，理由是女方覺得他太無趣。
所以當大嫂出現的時候，我是真心為大哥高興的。
兩個月後，他們就領證結婚了。大嫂搬進了我家，因為大哥還沒有買房子，暫時住在我這裡。我當時想，反正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也空著，多兩個人還熱鬧些。
"就住一年，最多一年，我們就搬出去。"大哥拍著胸脯向我保證。
我點點頭，覺得一年時間完全沒問題。
可是我沒想到，這一住就是五年。
第一年，大嫂確實表現得很好。她會做飯，會打掃衛生，還會關心我的生活起居。有時候我加班回來晚了，她還會給我熱飯。
"小張，你工作這麼辛苦，要注意身體啊。"她總是這樣溫聲細語地關心我。
我當時還想，大哥真是找了個好老婆。
第二年，大嫂懷孕了。懷孕期間她基本不幹活，說是醫生建議要多休息。我理解，畢竟懷孕不容易，多休息是應該的。
孩子生下來後，大嫂說要坐月子，需要有人照顧。大哥白天要上班，照顧的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。
"小張，你先幫幫忙，等慧慧身體恢復了就好了。"大哥一臉歉意地對我說。
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。畢竟是一家人，互相幫忙是應該的。
那段時間我每天下班後要買菜做飯，還要幫忙帶孩子。大嫂總是說她身體虛弱，需要多調養。
"小張，麻煩你去買點燕窩，我需要補補身體。"
"小張，孩子哭了，你幫忙哄一下。"
"小張，你幫我洗洗這些衣服吧，我手腕疼。"
我都一一照做了，心想等她身體好了就會好轉的。
可是第三年、第四年、第五年，情況不但沒有好轉，反而越來越過分。
大嫂似乎習慣了被照顧的生活，她不再主動做任何家務，連帶孩子都要我幫忙。而大哥呢，每天早出晚歸，回來後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，對家裡的事情一概不管。
"慧慧帶孩子已經很累了，你多體諒體諒。"每次我想說什麼，大哥總是這樣打斷我。
我開始感到不滿，但是看著那個可愛的小侄子，我又不忍心說什麼。畢竟孩子是無辜的，而且他叫我一聲"二叔"的時候，那麼甜那麼純真。
第五年的時候，情況徹底失控了。
大嫂不僅不做家務，還開始對我指手畫腳。她會在我吃飯的時候說我咀嚼聲音太大，會在我看電視的時候說影響她休息，會在我朋友來訪的時候說太吵鬧。
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，她開始干涉我的私生活。
"小張，你交女朋友也要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，萬一她不喜歡我們怎麼辦？"
"小張，你最好別帶女人回來過夜，對孩子影響不好。"
"小張，你應該把臥室讓給我們，我們夫妻倆擠在客廳不合適。"
每當我想要反抗的時候，大哥總是站在大嫂那一邊。
"小張，你一個大男人，讓讓她們不行嗎？"
"小張，你又不結婚，要那麼大的房間幹什麼？"
"小張，家和萬事興，別計較那麼多。"
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憤怒，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。這畢竟是我的親哥哥，我們從小相依為命，父母去世後就只剩下我們兄弟倆了。
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，直到昨天大嫂那個神秘的電話。
02
回想起這五年的經歷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大嫂從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，變成了現在這副頤指氣使的樣子，這個轉變會不會太大了？
而且，這幾年我雖然對她不滿，但是她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冷淡，甚至有些敵意。為什麼突然要提醒我什麼？
我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一件事。
那天我下班回家，發現大嫂和大哥在房間裡小聲說話。我剛走到門口，就聽到大嫂的聲音：
"不行，絕對不行，這樣做太危險了。"
"可是除了這個辦法，我們還能怎麼辦？"大哥的聲音帶著焦急。
"讓我再想想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。"
我敲了敲門，他們立刻停止了對話。大哥開門的時候，臉色有些不自然。
"小張，你回來了？今天下班這麼早？"
"公司事情不多，就早點回來了。你們在聊什麼？"我試探性地問。
"沒什麼，就是在討論孩子上學的事情。"大嫂接話道，但是她的眼神有些躲閃。
我當時覺得奇怪，因為小侄子才四歲，離上學還早著呢。但是我也沒有多想，以為他們在提前規劃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他們當時的表情和語氣都很不對勁。
還有一次，我半夜起來上廁所，路過客廳的時候，發現大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，拿著手機在打電話。
她的聲音很小，我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個詞：
"時間差不多了……"
"他應該不會懷疑……"
"到時候再說……"
我以為她在和朋友聊天，也沒有在意。但是現在想起來，她那種神秘兮兮的樣子很不正常。
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，我決定明天多留個心眼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開始準備生日宴。雖然心裡有疑慮，但是表面上我還是表現得很正常。
大哥他們下午就來了。除了大哥一家三口，還來了大哥的幾個朋友。
"小張，生日快樂！"大哥一進門就給了我一個擁抱。
小侄子跑過來抱住我的腿："二叔，生日快樂！我給你準備了禮物！"
我摸了摸他的頭，心情稍微好了一些。不管大人之間有什麼矛盾，孩子始終是無辜的。
大嫂跟在後面，手裡拎著幾個袋子。她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有種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。
"小張，生日快樂。"她的聲音很平靜，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緊張。
"謝謝大嫂。"我回答得也很客氣。
大哥的幾個朋友我都認識，他們是一起做工程的合作夥伴。其中有一個叫李老闆的，是大哥最重要的客戶。
"小張，你哥經常提起你，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人。"李老闆笑著和我握手。
"李叔過獎了，我就是個普通的上班族。"
"你太謙虛了，在這個年代，能有一套這麼好的房子可不簡單。"另一個朋友說道。
我笑了笑，沒有接話。這套房子是父母留給我的，當年他們為了買這套房子幾乎掏空了所有積蓄。
晚飯很豐盛，大家圍坐在餐桌前，氛圍看起來很和諧。但是我注意到，大嫂一直心不在焉，時不時地看看手機，又看看大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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