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住她的手："你沒有錯，你只是太善良了。"
蘇晴苦笑："善良？我是愚蠢。小欣今天能威脅我們，說明她早就把這當成了籌碼。"
她說得對。
蘇欣今天的表現太熟練了，那種威脅的語氣和手段，絕對不是臨時起意。
"她肯定早就計劃好了。"蘇晴繼續分析，"一旦你不答應她的要求，她就會用我來威脅你。"
我想起這一年來的種種細節，確實能看出端倪。
每次我想拒絕蘇欣的要求，她總是會先去找蘇晴哭訴，然後蘇晴就會來做我的工作。
這種模式重複了無數次，我卻一直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。
"老公，你恨我嗎？"蘇晴突然問道。
我搖搖頭："我怎麼會恨你？我只是心疼你。"
蘇晴的眼眶又紅了："我以為我是在保護妹妹，沒想到是在害她。現在她變成這樣，我也有責任。"
我抱住她："你不要自責，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。"
蘇晴在我懷裡待了一會兒，然後輕輕推開我：
"我必須去跟爸媽談清楚。如果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，我們的婚姻永遠不會安寧。"
她說得對。
如果不處理好蘇欣的問題，她還會繼續用各種方式來要錢，來威脅我們。
今天是寶馬，明天可能就是房子，後天可能是更過分的要求。
蘇晴收拾好行李，提著箱子準備出門：
"我可能要住幾天，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了再回來。"
我想跟她一起去，但又知道這確實是她們家內部的事情，我去了反而不合適。
"那你要小心，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。"
蘇晴點點頭，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我一眼：
"老公，謝謝你這一年來的忍讓。但以後你不用再忍了，我會處理好一切。"
看著她離開的背影，我心中五味雜陳。
這個溫柔的女人，為了維護家庭和睦，承受了太多壓力。
今天她終於爆發了，但我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多麼痛苦的決定。
畢竟，蘇欣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妹妹。
08
蘇晴走後的第二天，我就收到了岳母的電話。
"小陳，你和晴晴到底怎麼回事？她一回來就哭，什麼都不肯說。"岳母的聲音很焦急。
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："媽，這件事比較複雜..."
"是不是小欣又給你們添麻煩了？"岳母直接問道。
我愣住了，沒想到岳母這麼敏銳。
"晴晴什麼都沒說，但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跟小欣有關。"岳母嘆了口氣，"小陳，你老實告訴我，小欣做了什麼？"
我想了想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。
我把這一年來的事情，包括昨天聚餐的全過程，都詳細地告訴了岳母。
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。
"媽，您還在嗎？"我擔心地問道。
"在..."岳母的聲音有些哽咽，"小陳，對不起，我們沒有教好小欣。"
"媽，您不要這樣說..."
"不，是我們的錯。"岳母打斷了我，"我們太寵小欣了，讓她以為全世界都欠她的。"
我聽得出來，岳母很自責。
"媽，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，關鍵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。"
岳母在電話里說："我會好好管教小欣的，絕對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。"
掛了電話，我心情複雜。
岳父岳母都是明事理的人，只是太疼愛小女兒了。
現在他們終於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，應該會有所改變吧。
第三天，蘇欣給我發了微信：
"姐夫，對不起，我那天說話太過分了。我不是故意要威脅你們的，只是太想要那輛車了，一時衝動說錯話了。你能原諒我嗎？"
我看著這條消息，沒有回覆。
道歉很簡單，但改變很難。
如果不是被蘇晴和父母教育了，她會主動道歉嗎？
而且，她的道歉里還在為自己開脫，說什麼"一時衝動"，"太想要那輛車"。
真正的認錯應該是承認自己的錯誤，而不是給錯誤找藉口。
第四天，岳父也給我打了電話：
"小陳，這件事是我們家對不起你。我已經嚴厲批評了小欣，她以後不會再這樣了。"
"爸，關鍵不是批評，是要讓她真正認識到錯誤。"我說。
"你說得對。"岳父的聲音很沉重，"我們決定讓小欣搬出去住，自己租房子，自己承擔所有費用。不能再讓她依賴家裡了。"
這個決定讓我有些意外，但也很欣慰。
看來岳父岳母真的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。
第五天，蘇晴回家了。
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，但精神狀態比走時好了很多。
"談得怎麼樣？"我問她。
蘇晴坐在沙發上，長舒了一口氣：
"很痛苦，但很必要。"
她告訴我，她跟父母進行了一次長達幾個小時的深談。
父母終於明白了蘇欣這些年的問題，決定徹底改變對她的教育方式。
"小欣搬出去了，爸媽不再給她生活費。她必須完全靠自己。"蘇晴說。
"她同意嗎？"
"她沒有選擇。"蘇晴的語氣很堅決，"如果她不同意，就斷絕關係。"
我知道這個決定對蘇晴來說有多難，她從小就很疼愛這個妹妹。
"你不後悔嗎？"我問。
蘇晴搖搖頭："不後悔。如果我們繼續縱容她，她只會變得更加貪婪，最終毀掉她自己。"
我抱住蘇晴："辛苦你了。"
蘇晴在我懷裡輕聲說道："老公，從今以後，我們的小家就是我的第一優先級。不會再有任何人或事能夠威脅到我們的婚姻。"
我緊緊抱住她，心中充滿了溫暖。
經歷了這次風波，我們的感情反而更加深厚了。
蘇晴也終於明白，什麼是最重要的。
三個月後，蘇欣換了工作，工資漲了不少。
她開始自己還車貸，也沒有再找我們要過錢。
雖然我們的關係沒有完全恢復如初，但至少不再劍拔弩張。
蘇晴說，這樣就夠了。
有時候，愛一個人就是要敢於對她說"不"。
如果當初我們繼續縱容蘇欣，她可能永遠都學不會獨立和感恩。
現在雖然過程痛苦，但結果是好的。
蘇欣學靠自己，我和蘇晴的婚姻也更加穩固。
這或許就是成長的代價吧。
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，包括我們，也包括蘇欣。
但幸好，我們都選對了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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