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!」他用力地點頭。
搬家的那天,陽光很好。
我把李建國當年給我做的那把小木槍,還有那個修補過的桌腿,都小心翼翼地搬進了新家。
李建國看著那些老物件,笑著說:「都多少年了,還留著這些破爛玩意兒。」
我看著他,認真地說:「爸,這不是破爛,這是我的寶貝。」
他愣了一下,隨即,眼角笑出了深深的皺紋。
房子裡,堆滿了打包的箱子,雖然有些凌亂,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。我媽在廚房裡忙活著,哼著不成調的小曲。李建我爸指揮著我和李浩搬運家具,嗓門洪亮。
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,照在每一個人帶著笑意的臉上。
我靠在陽台上,看著眼前這幅景象,心裡從未有過的踏實和溫暖。
我忽然明白,家是什麼。
家,不是一所多大的房子,也不是一筆算得清清楚楚的帳。家,是那些瑣碎的、不計回報的付出,是那些笨拙的、說不出口的關愛,是爭吵之後的擁抱,是誤會解開後的眼淚。
是無論你走了多遠,犯了多大的錯,總有一個地方,願意為你亮著一盞燈,煮著一碗熱騰騰的面。
我拿出手機,撥通了那個曾經被我拉黑的號碼。
「喂,張志強先生嗎?我是陳默。我想,我們有必要見一面。有些事,關於過去,也關於未來,是時候該說清楚了。」
掛掉電話,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過去,無法抹去,但可以選擇如何面對。
血緣,無法割裂,但可以選擇如何承擔。
而我,很慶幸,在我的人生中,擁有了兩位父親。一位給了我生命,另一位,則教會了我什麼是愛與責任。
至於那兩百塊錢,它依然靜靜地躺在我書房的抽屜里。

它不再是羞辱和決裂的象徵,而是一面鏡子,一個警鐘。
它會時刻提醒我,永遠不要用自以為是的聰明,去揣測一顆愛你的、樸實的心。因為有些恩情,重如泰山,永遠無法用金錢來衡量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