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婚第2天婆婆要我工資卡,第3天她去銀行,櫃員一句話讓她呆住
那天,婆婆張嵐從銀行回來,臉色鐵青,進門後看都沒看我一眼,徑直回了自己房間,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我知道,我和她之間那場關於工資卡的無聲戰爭,我用一種近乎狡猾的方式,贏了第一回合。
可這場勝利,也徹底拉開了我們這個新家庭,最真實、最漫長,也最磨人的序幕。
在此後的許多年裡,這張薄薄的銀行卡,就像一個家庭關係的試金石,反覆考驗著我們之間的信任、邊界與親情。它是我用無數個加班的深夜和被否決的方案換來的底氣,是我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安身立命的基石。我曾天真地以為,它會和我一起,為這個新家添磚加瓦,卻沒想到,它成了投向我們平靜生活的第一顆石子。
但這一切,都要從我結婚第二天,那個陽光還帶著蜜月甜味的早晨說起。
第1章 一張工資卡
我和陳浩的婚禮辦得熱鬧又體面。
作為從外地小城來北京打拚的普通女孩,能和本地人陳浩走到一起,並在這座城市裡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,我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。陳浩體貼,性格溫和,我們感情很好。婆婆張嵐,在婚前幾次接觸中,也總是笑呵呵的,拉著我的手說:「舒雅啊,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,媽一定把你當親閨女待。」
那時的我,信了。
婚後第二天一早,我還沉浸在新婚的慵懶和幸福里,婆婆就已經在廚房裡忙活開了。香氣從門縫裡鑽進來,是那種特別家常的雞蛋餅和小米粥的味道。陳浩還在睡,我輕手輕腳地起床,想去廚房搭把手。
「哎喲,新娘子怎麼不多睡會兒?」婆婆張嵐看見我,臉上的笑容像一朵盛開的菊花,「快去坐著,早飯馬上好。以後家裡的活兒,有我呢。」
她越是熱情,我越是不好意思,堅持著幫她把碗筷擺好。
飯桌上,氣氛溫馨。婆婆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,碗里的小山堆得老高。公公陳建國話不多,只是偶爾笑呵呵地看著我們。陳浩一邊喝著粥,一邊跟我講著他小時候的糗事,逗得我咯咯直笑。
我當時真的覺得,自己嫁對了人,融入了一個無比溫暖的家庭。
就在這時,婆婆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,用一種極其自然的、仿佛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的語氣,開口了。
「舒雅啊,」她看著我,眼睛裡依舊是那種親切的笑意,「你看,你和阿浩現在也是一家人了。過日子嘛,就得有個章法。我們家呢,一直有個老傳統,就是家裡的錢都放在一塊兒管,這樣勁兒才能往一處使,錢也攢得快。」
我的心,輕輕「咯噔」了一下。一種不太好的預感,像一縷微弱的電流,從脊背竄上來。
我握著筷子的手,不自覺地緊了緊,臉上還維持著得體的微笑:「媽,您說得對,是得好好規劃。」
「可不是嘛,」婆婆像是得到了鼓勵,身體微微前傾,聲音壓低了些,顯得更加親密,「阿浩那張工資卡,大學畢業一上班就交給我了。每個月我給他留點零花錢,剩下的都給他們存著。你看,這不就存出這套房子的首付了嘛!你們年輕人,花錢大手大腳的,不知道柴米油鹽貴。」
我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了。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陳浩,他正埋頭喝粥,似乎要把整張臉都埋進碗里,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意思。
公公陳建國依舊沉默,只是端起茶杯,吹了吹上面並不存在的茶葉末。
整個飯桌上,只有婆婆的聲音在迴響,清晰,且不容置疑。
「所以啊,舒雅,你看,是不是也把你的工資卡給媽?媽不是要你的錢,就是幫你們統一管著。你們倆每個月要花多少,跟媽說,媽給你們。剩下的,媽一分不動,都給你們存著,以後生了孩子,用錢的地方多著呢。」
她說完,笑眯眯地看著我,仿佛在等著我點頭,然後從包里掏出那張代表著我所有努力和獨立的卡片,恭恭敬敬地遞到她手上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我腦子裡一片空白。結婚第二天,就要上交工資卡?這在我的認知里,是聞所未聞的事情。我和陳浩談戀愛三年,他從未提過家裡有這個「老傳統」。婚前,他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,他的父母思想很開明,絕不會幹涉我們小兩口的生活。
可現在,這算什麼?
我不是心疼錢。我和陳浩的工資加起來,在北京不算頂尖,但也足夠我們過上體面的生活。我在一家外企做市場策劃,憑著一股拼勁兒,職位和薪水都還不錯。那張卡里,除了每個月的工資,還有我工作這幾年來,省吃儉用攢下的十幾萬積蓄。那是我安全感的來源,是我萬一遇到什麼事,可以不求任何人的底氣。
把它交出去?我做不到。
可是,我才剛剛嫁過來,如果第一天就因為這件事和婆婆鬧不愉快,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?我不想讓陳浩為難,更不想被扣上一頂「還沒進門就防著婆家」的帽子。
我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干,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試圖用一種委婉的方式來解決這個難題。
「媽……」我組織著語言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真誠又乖巧,「您的意思我明白,您也是為了我們好。不過,我們公司財務制度有點特殊,工資卡是和報銷、出差補助這些綁定的,平時工作上用得也比較多,放在您那兒,我來回取可能不太方便。」
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藉口,我以為至少可以暫時搪塞過去。
沒想到,婆婆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,但語氣依舊和藹:「嗨,這有什麼不方便的。你要用錢,跟媽說一聲,媽隨時給你送過去。再說了,你們公司那麼大,總不能天天讓你出差報銷吧?平時放在媽這兒,安全。你們年輕人,丟三落四的。」
她輕描淡寫地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。
我再次看向陳浩,眼神裡帶著一絲求助。他終於從碗里抬起頭,眼神躲閃,不敢看我,只是含糊地對婆婆說:「媽,舒雅她……她花錢有數的,您就別操心了。」
「?我這是為誰操心?」婆婆的聲調瞬間拔高了些,但立刻又壓了下去,轉而對陳浩語重心長地說,「兒子,你忘了你剛畢業那會兒,一個月工資半個月就花完了,要不是我管著,你能有今天?媽是過來人,不會害你們的。舒雅是好孩子,通情達理,肯定能理解媽的用心。」
她說著,又把目光轉向我,那眼神里,除了「慈愛」,似乎還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壓力。
一頓原本溫馨的早餐,吃得我如坐針氈。
最後,我沒有答應,但也沒有明確拒絕。我只是含糊地說:「媽,這事兒太突然了,我……我得回去找找卡放哪兒了,等找到了再給您。」
婆婆聽了,臉色緩和下來,重新露出笑容:「不急不急,你慢慢找。媽就是先跟你說一聲,讓你心裡有個數。快,把這碗粥喝了,都快涼了。」
她又恢復了那個慈祥婆婆的樣子,仿佛剛才那段令人窒息的對話從未發生過。
可我知道,這件事,沒完。
第2章 枕邊的「隊友」
回到房間,我關上門,剛才在飯桌上強撐的鎮定瞬間土崩瓦解。我坐在床邊,心裡又亂又委屈。
陳浩跟著走進來,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和侷促。
「舒雅,你別生氣,我媽她……她就是那個脾氣,老觀念,其實沒什麼壞心。」他坐到我身邊,想拉我的手,被我下意識地躲開了。
我沒看他,只是盯著地板上被陽光拉長的窗格,聲音有些發冷:「沒什麼壞心?陳浩,我們談戀愛的時候,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,你們家有這個『老傳統』?」
「我……」陳浩語塞了,他撓了撓頭,一臉為難,「我給忘了。不是,我也沒覺得這是個事兒啊。我媽管錢管習慣了,我爸的工資卡也在她那兒。她就是喜歡家裡有個總帳,心裡踏實。」
「你爸的工資卡在她那兒,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。可我是我,我們是另一個獨立的家庭。」我轉過頭,直視著他的眼睛,「陳浩,你是不是也覺得,我應該把工資卡交出去?」
他的眼神再次躲閃開,聲音低了下去:「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當然知道你不想交。可是……可是我媽那個人,她認準的事,很難改變。咱們剛結婚,我不想你倆因為這個鬧得不高興。要不……你看這樣行不行?」
他湊過來,壓低聲音,像是在跟我商量一個什麼絕密計劃:「你不是有好幾張卡嗎?你隨便找一張不常用的,裡面存個千八百塊錢,先給我媽,就說是工資卡。這樣面子上也過得去,她老人家也高興,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嗎?」
聽完他的「高見」,我心裡的火「噌」地一下就冒了起來。
我以為他會站在我這邊,跟我一起想辦法,哪怕是去跟他媽媽好好溝通一下。我沒想到,他選擇了一條最省事、也最讓我失望的路——欺騙和敷衍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