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把東西都搬過去，保證把曉雅和孩子照顧得好好的。」
王翠花聽了這話，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。
「這還差不多，都是一家人，就該互相照應。」
出院那天，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，跟著曉雅他們回了李家。
王翠花則坐在客廳里，指揮著我干這干那。
「桂蘭姐，你把孩子的衣服都洗了，記得用手洗，別用洗衣機。」
「還有，曉雅的月子餐你得好好做，不能太油膩，也不能太清淡。」
「對了，我晚上睡眠不好，你晚上照顧孩子的時候輕點聲，別吵醒我。」
我心裡雖然不舒服，但為了曉雅，還是忍了下來。
有紅燒肉、炸雞、啤酒，沒有一樣是適合曉雅吃的。
我給曉雅盛了碗小米粥，夾了點清淡的蔬菜。
王翠花見了，放下筷子說，「桂蘭姐，你這就不對了。」
「曉雅剛生了大孫子，是我們李家的大功臣，怎麼能只吃這些？」
我以為她良心發現了，沒想到她話鋒一轉。
我皺了皺眉，「什麼規矩？」
王翠花喝了口啤酒，慢悠悠地說，「我們老李家的規矩，產婦坐月子期間，不能出門，不能洗頭洗澡，不能看電視玩手機。」
「還有，孩子的奶粉尿布都得由你來負責，建軍上班辛苦，我年紀也大了，都幫不上什麼忙。」
我聽著這些無理的規矩，氣得手都抖了。
「這些規矩都什麼年代了，根本不科學！曉雅剛生完孩子，需要乾淨衛生，怎麼能不洗頭洗澡？」
「你別跟我扯什麼科學不科學，在這個家裡，就得聽我的。」
李建軍在一旁埋頭吃飯，對我們的爭執置若罔聞。
曉雅拉了拉我的衣角，小聲說，「媽，算了，我聽媽的。」
我看著女兒懦弱的樣子，心裡既心疼又生氣。
王翠花見曉雅服軟了，更加得意忘形。
這句話像一道驚雷，炸得我頭暈目眩。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「你說什麼？那是我給曉雅和孩子的紅包，怎麼就成撫養費了？」
王翠花放下筷子，雙手抱胸，「曉雅現在生了孩子，就該專心在家帶娃，不許出去工作。」
「她沒有收入，孩子的撫養費不就得你來出？這三十萬剛好夠用到孩子上幼兒園。」
「再說了，孩子是我們李家的種，你當外婆的出點撫養費不是應該的嗎？」
「那三十萬是我和我老伴一輩子的積蓄，是給我女兒的，不是給你們李家的！」
「曉雅有自己的工作，她憑什麼不能出去上班？你憑什麼限制她的自由？」
王翠花也急了，拍著桌子站起來，「我就限制她怎麼了？她嫁給我們建軍，就是我們李家的人，就得聽我們李家的安排！」
「你少在這裡指手畫腳，這裡是我家，輪不到你說話！」
李建軍終於放下了筷子，他看著我，語氣冰冷地說，「媽，你就別鬧了。」
「那三十萬就當是你給外孫的心意，存起來給孩子以後用，不也一樣嗎？」
我看著眼前這對母子，他們的嘴臉是那麼的醜陋和貪婪。
我終於明白，曉雅在這個家裡，過得有多委屈。
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，轉身對曉雅說，「女兒，收拾東西，跟媽回家。」
曉雅愣了一下，「媽，這……」
王翠花見狀，連忙上前攔住我，「你不能帶曉雅走，她還在坐月子，孩子也還小！」
「我告訴你張桂蘭，你要是敢把曉雅和孩子帶走，我跟你沒完！」
我用力推開她，「你別碰我！曉雅是我的女兒，我想帶她走就帶她走！」
「至於孩子，他是曉雅的兒子，也是我的外孫，我有權利照顧他！」
李建軍也上前阻攔，「媽，你冷靜點，有話好好說。」
我不再理會他們，轉身走進房間，開始幫曉雅收拾東西。
曉雅站在一旁，眼淚不停地往下流。
「媽，我們這樣走了，以後怎麼辦？」
「建軍他……」
「別再提他了！」我打斷她的話，「這樣的男人，不值得你託付終身。」
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，抱著孩子，拉著曉雅就往門外走。
王翠花和李建軍在後面追著罵，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。
我沒有回頭，也沒有理會他們。
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，就是帶著女兒和外孫，儘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走出李家大門的那一刻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回到家後，曉雅的情緒穩定了一些。
我把孩子放在嬰兒床里，給曉雅倒了杯溫水。
「女兒，你先好好休息，有什麼事等你養好身體再說。」
曉雅點了點頭，靠在床頭，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。
我知道她心裡不好受，剛生完孩子就和婆家鬧成這樣，換誰都難以接受。
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。
我想起了老伴，要是他還在，肯定不會讓女兒受這樣的委屈。
想著想著，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迷迷糊糊中，我聽到了敲門聲。
我以為是鄰居，起身去開門。
「張桂蘭，你把曉雅和孩子交出來！」王翠花一進門就大喊大叫。
「你憑什麼把他們帶到這裡來？趕緊讓他們跟我們回去！」
李建軍也跟著說，「媽，你別任性了，跟我們回去吧，這樣對誰都好。」
我攔在門口，不讓他們進去，「這裡是我家，你們沒有權利進來！」
「曉雅不想跟你們回去，你們請回吧！」
他們強行闖進房間，看到曉雅和孩子，王翠花就撲了過去，想要抱孩子。
「我的大孫子，奶奶來接你回家了。」
曉雅嚇得連忙把孩子抱在懷裡，緊緊地護著。
「媽，你別過來，我不想回去。」
「由不得你！」王翠花說著，就要去搶孩子。
混亂中，王翠花一把抓住我的頭髮，用力撕扯。
「我讓你多管閒事！我讓你搶我的孫子！」
李建軍站在一旁，竟然沒有要拉開我們的意思。
曉雅急得哭了起來，「媽，你別打了，我跟你們回去還不行嗎？」
聽到曉雅的話，王翠花才鬆開了手。
「女兒，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？你忘了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嗎？」
曉雅流著淚說，「媽，我沒辦法，我不能沒有孩子。」
「他們要是真的搶孩子，我怎麼辦？」
我看著女兒無助的樣子，心裡像刀割一樣疼。
我知道，曉雅是被王翠花的蠻橫嚇到了。
我轉身對王翠花和李建軍說，「你們要是再敢在這裡鬧事，我就報警了！」
王翠花撇撇嘴，「你報警啊，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能怎麼樣。」
「曉雅是我家的媳婦，孩子是我家的孫子，我來接他們回家，天經地義！」
就在這時，鄰居們聽到了動靜，紛紛圍了過來。
王翠花見狀，立馬換了一副嘴臉，開始哭天搶地。
「我兒子辛辛苦苦掙錢養家，她卻在外面挑撥離間，破壞我們的家庭！」
不明真相的鄰居們，開始對我指指點點。
「張桂蘭，你怎麼能這樣做呢？都是一家人，有話好好說。」
「就是啊，產婦坐月子怎麼能回娘家呢，傳出去多不好聽。」
我看著這些議論紛紛的鄰居，心裡有苦難言。
李建軍也跟著附和，「大家都看到了，是我媽太任性了，我們也是沒辦法才來這裡的。」
曉雅抱著孩子，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。
我知道，今天這件事，要是不解決好，以後我們娘仨就別想安寧了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大聲說，「大家靜一靜，聽我說。」
「我為什麼要帶曉雅回家，你們問問王翠花和李建軍就知道了！」
「她不僅要霸占我給女兒的三十萬紅包，還要限制曉雅的自由，不讓她出去工作。」
「曉雅剛生完孩子，她就給曉雅吃剩菜剩飯，這樣的婆家，你們說曉雅能待嗎？」
鄰居們聽了我的話，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。
有人問王翠花，「這是真的嗎？」
王翠花臉色一變，「她胡說八道，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？」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建軍身上。
李建軍眼神躲閃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。
王翠花見狀，連忙說，「就算我說了又怎麼樣？那也是我們家的家事，輪不到外人插手！」
「家事？家事就能這樣欺負人嗎？」我憤怒地說。
「曉雅是我的女兒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委屈！」
她看著王翠花和李建軍，眼神堅定地說，「媽說的都是真的。」
「在李家的這些日子，我受夠了你們的刁難和算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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