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,這個家,我再也不想待了。」
曉雅的話,像一顆重磅炸彈,炸得王翠花和李建軍不知所措。
王翠花愣了半天,才反應過來,「你……你這個不孝的媳婦!」
「離婚就離婚!」曉雅毫不猶豫地說,「這樣的婚姻,我早就受夠了!」
李建軍臉色蒼白,「曉雅,你別衝動,我們有話好好說。」
「衝動的是你們,不是我。」曉雅說,「從今天起,我們各過各的。」
王翠花見曉雅態度堅決,知道再鬧下去也沒用。
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「張桂蘭,你給我等著,這件事沒完!」
鄰居們見事情解決了,也紛紛散去。
我看著曉雅,心裡既欣慰又心疼。
欣慰的是,女兒終於鼓起勇氣反抗了;心疼的是,她為這段婚姻付出了太多,卻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「女兒,你做得對,這樣的男人,不值得你留戀。」
曉雅點了點頭,眼淚又流了下來,「媽,謝謝你。」
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了,可我沒想到,王翠花和李建軍竟然會那麼卑鄙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聽到小區里有人在議論我。
「聽說了嗎?張桂蘭為了搶外孫,把兒媳婦從婆家逼走了。」
「是啊,我還聽說她想霸占李家的財產,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。」
「難怪她老伴走得早,肯定是被她克的。」
我知道,這一定是王翠花和李建軍散布的。
他們為了敗壞我的名聲,竟然不惜編造這樣的謊言。
我氣得渾身發抖,想要去找他們理論。
曉雅拉住我說,「媽,別去了,跟他們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。」
「清者自清,時間長了,大家自然會知道真相的。」
可接下來的幾天,謠言越傳越離譜。
有人說我年輕時作風不正派,有人說我女兒是奉子成婚,還有人說我的外孫不是李建軍的孩子。
這些謠言,不僅傷害了我,也傷害了曉雅和孩子。
曉雅整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,情緒也變得越來越低落。
我看著女兒日漸憔悴的樣子,心裡既憤怒又無奈。
剛走進超市,就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我。
「就是她,張桂蘭,聽說她可壞了。」
「把自己的女兒教得也不怎麼樣,好好的婆家不要,非要鬧離婚。」
我再也忍不住了,轉身對她們說,「你們別在這裡胡說八道!」
「事情的真相不是你們想的那樣,你們沒有權利對別人指手畫腳!」
「聽別人說的就能隨便造謠嗎?」我憤怒地說,「你們要是再敢散布謠言,我就去法院告你們!」
那兩個女人連忙道歉,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我站在原地,心裡五味雜陳。
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女兒和外孫,為什麼就這麼難呢?
回到家後,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曉雅。
曉雅抱著我哭著說,「媽,都是我不好,連累你了。」
為了讓曉雅心情好一點,我決定帶她出去散散心。
我們把孩子交給月嫂,來到了附近的公園。
公園裡人不多,空氣也很清新。
曉雅坐在長椅上,看著遠處的風景,心情似乎好了一些。
「媽,你說我們以後該怎麼辦?」曉雅突然問我。
「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,等身體好了,再去找份工作。」
「我們靠自己的雙手,一樣能把日子過好。」
曉雅點了點頭,「媽,我聽你的。」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響了。
我拿出手機一看,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「請問是張桂蘭女士嗎?」
「我是,請問你是誰?」
「我是李建軍的朋友,」男人說,「李建軍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,想請你幫個忙。」
我心裡咯噔一下,「他遇到什麼麻煩了?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「他欠了我們一筆錢,現在無力償還,」男人的語氣變得冰冷,「聽說你手裡有三十萬,只要你把錢拿出來,我們就放過他。」
「我沒有義務替他還錢,」我冷冷地說,「他欠的錢,讓他自己想辦法還。」
「你別給臉不要臉!」男人惡狠狠地說,「你要是不還錢,我們就對林曉雅和孩子不客氣!」
聽到這話,我氣得渾身發抖,「你們敢!我警告你們,要是你們敢傷害我的女兒和外孫,我跟你們同歸於盡!」
「我們有什麼不敢的?」男人說,「你最好想清楚,是錢重要,還是你的女兒和外孫重要。」
說完,他就掛了電話。
曉雅看到我的樣子,連忙問,「媽,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」
我把電話內容告訴了曉雅,曉雅嚇得臉色蒼白。
「建軍怎麼會欠別人錢?他從來沒跟我說過。」
「他肯定是在外面瞎混欠下的賭債!」我咬牙切齒地說。
我早就聽說李建軍有賭博的惡習,只是曉雅一直不願意相信。
「媽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他們要是真的傷害孩子怎麼辦?」曉雅急得哭了起來。
「你別擔心,有媽在。」我安慰她說,「我們現在就去報警。」
我帶著曉雅來到了派出所,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警察。
警察聽了之後,說會儘快調查此事,讓我們注意安全。
從派出所出來,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。
回到家後,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月嫂,讓她多注意安全。
月嫂聽了之後,也很害怕,但還是表示會好好照顧孩子和曉雅。
晚上,我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覺。
我想起了丈夫生前留下的那箇舊文件袋。
那個文件袋一直放在衣櫃的最底層,丈夫臨走前告訴我,不到萬不得已,不要打開。
我起身打開衣櫃,拿出了那個文件袋。
文件袋很舊,上面落滿了灰塵。
我小心翼翼地打開文件袋,裡面有一些財產證明,還有一封未拆封的信。
信上的字跡是丈夫的,上面寫著「若女兒遇大難再拆」。
我的手不停地發抖,慢慢拆開了信封。
丈夫在信中寫道,他當年的意外去世,並不是一場簡單的車禍。
肇事司機是李建軍的父親李建國,他當時酒駕肇事逃逸,王翠花幫忙隱瞞了真相。
丈夫在去世前,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,但還沒來得及報警,就被李建國和王翠花設計陷害,導致了那場「意外」。
丈夫在信中說,他知道李建國和王翠花不是好人,擔心他們以後會傷害曉雅。
所以他留下了一些證據,希望在曉雅遇到困難的時候,這些證據能幫到她。
信的最後,還寫著一個地址,說證據就藏在那裡。
我拿著信,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原來老伴的死不是意外,是被人害死的!
而兇手,竟然是李建軍的父母!
這些年,我竟然讓女兒嫁給了仇人的兒子。
我竟然還對他們心存幻想,以為只要女兒忍一忍,就能過上好日子。
我真是太蠢了!太瞎了!
眼淚混合著憤怒,順著臉頰往下流。
我猛地把信攥緊,指節都捏得生疼。
第二天一早,我趁著曉雅和孩子還沒醒,按照信上的地址找了過去。
那是一個老舊的倉庫,位於城郊,平時很少有人來。
我憑著丈夫留下的鑰匙,打開了倉庫的門。
倉庫里積滿了灰塵,角落裡放著一個鐵盒子。
我走過去,打開鐵盒子。
有丈夫當年的行車記錄儀內存卡,還有一些醫院的診斷報告,以及李建國酒駕的證據。
我顫抖著拿出內存卡,心裡既激動又害怕。
激動的是,終於有證據能為老伴報仇了;害怕的是,這些證據會不會不夠。
我把鐵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,就像抱著老伴的希望。
回到家後,我把內存卡插進電腦。
「建國,你喝酒了怎麼還開車?」是王翠花的聲音。
「怕什麼,這破地方連個攝像頭都沒有。」李建國的聲音帶著醉意。
「前面有人!快剎車!」
「砰——」一聲巨響。
「完了完了,撞人了!」王翠花的聲音充滿了恐慌。
「慌什麼!快開車跑!沒人看見!」
「那……那撞的人怎麼辦?」
「管他死活!趕緊走!」
我捂著嘴,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。
老伴當時該有多疼啊,他明明可以活下來的,卻因為這對狗男女的自私,失去了生命。
曉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,她看著電腦螢幕,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