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媽，你真厲害。」我抱著她，哽咽著說。
「傻孩子，為了你，媽什麼都願意做。」我媽拍了拍我的背，「好了，別哭了，事情都解決了。」
「嗯。」我點點頭，擦乾眼淚。
陽光透過葡萄架的縫隙灑下來，落在我和我媽身上，溫暖而明亮。
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，可我沒想到，這只是個開始。
林建國被抓進去後，張翠芬也因為涉嫌共同犯罪，被關了起來。
林浩和林婷一下子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，日子過得很艱難。
林浩以前花錢大手大腳，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，現在沒了我爸的資助，連房租都交不起。
他來找過我幾次，想讓我幫幫他。
第一次來的時候，他還帶著點以前的囂張，「姐，看在咱們是一個爸的份上，你幫我一把。我現在沒錢交房租，你先借我點。」
「我不是你姐。」我看著他，「我爸對你還不夠好嗎？他挪用公款給你買房子，現在他進去了，你還有臉來跟我要錢？」
「那是他自願的！」林浩急了，「再說，他也是你爸！你不能見死不救！」
「我救你？誰救我媽？誰救我？」我指著他的鼻子，「當年你媽在我家院子裡撒潑，你幫著她罵我媽的時候，怎麼沒想過咱們是一個爸的？」
林浩被我說得啞口無言，漲紅了臉，「你……你別太過分！」
「我過分？」我笑了，「比起你們做的那些事，我這點過分，算得了什麼？」
我把他推出門外，「以後別再來找我，我們家跟你們沒關係。」
他在門外罵了很久，很難聽，但我沒理他。
我媽說，對付這種人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。
可林浩並沒有就此罷休。
沒過幾天，我就接到了公司HR的電話，說有人舉報我，說我利用職務之便，收受客戶賄賂。
我當時就懵了，我在公司做財務，一直兢兢業業，從來沒做過這種事。
「林小姐，麻煩你回來一趟，配合我們調查。」HR的語氣很嚴肅。
我掛了電話，心裡咯噔一下，我知道，這肯定是林浩乾的。
除了他，沒人會這麼無聊，也沒人會這麼恨我。
我立刻趕回公司，HR把舉報信給我看了，上面寫得有鼻子有眼，還附了幾張照片，照片上是我和一個客戶吃飯的場景，客戶手裡拿著一個信封，看起來像是在給我錢。
「林小姐，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？」HR看著我，眼神里充滿了懷疑。
「這是個誤會。」我深吸一口氣，「那天是客戶請我吃飯，談合作的事。他手裡拿的不是錢，是合同。」
「合同？」HR皺著眉頭，「可照片上看起來像是信封。」
「是角度問題。」我拿出手機，翻出那天的聊天記錄和合同照片，「你看，這是我那天跟客戶確認的合作細節，還有合同的電子版。」
HR看了看聊天記錄，又看了看合同照片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，「林小姐，我們會調查清楚的。在調查期間，你先暫停工作，在家休息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我點了點頭。
雖然我知道這是林浩的陷害，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。
我辛辛苦苦在公司做了五年，好不容易升到了財務主管的位置，就因為林浩的一封舉報信，我就要暫停工作，接受調查。
我越想越氣，回到家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媽。
我媽聽完，沒說話，只是默默地給我倒了杯茶，「曉兒，別生氣，氣壞了身體不值得。」
「媽，他都這樣陷害我了，我能不生氣嗎？」我把杯子摔在桌子上，「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！」
「會的。」我媽點了點頭，「但不是現在。」
「那什麼時候？」我看著她。
「等他把自己作死的時候。」我媽說，「林浩那個人，急功近利，又沒什麼本事。他現在走投無路，肯定會做更出格的事。我們只要等著，抓住他的把柄，就能讓他永無翻身之日。」
我覺得我媽說得有道理，就按捺住心裡的火氣，等著林浩露出馬腳。
果然，沒過多久，就傳來了林浩被抓的消息。
他因為沒錢，竟然去偷東西，被失主當場抓住，送到了派出所。
我接到派出所電話的時候，正在家裡跟我媽包餃子。
「林小姐，你是林浩的姐姐嗎？他現在在派出所，麻煩你過來一趟。」
我看了一眼我媽，她抬起頭，「去吧，看看他想說什麼。」
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，林浩正蹲在牆角，頭髮亂糟糟的，衣服也髒了，跟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他，判若兩人。
「姐，你救我出去，我再也不敢了。」他看到我，就像看到了救星，撲過來抓住我的褲腿。
我嫌惡地甩開他的手，「林浩，你自己做的事，自己承擔後果。」
「我也是沒辦法！」他哭了，「我沒工作，沒收入，連飯都吃不上了。我媽也被抓了，我爸也在裡面，我真的走投無路了！」
「這是你自找的。」我看著他，「當年你和你媽在我家耀武揚威的時候，怎麼沒想過今天？」
「姐，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。」他不停地磕頭，「你就原諒我這一次，幫我一把，好不好？」
我看著他這副樣子，心裡沒有一絲同情，只有無盡的冷漠。
「我幫不了你。」我轉身就走，「你好自為之。」
走出派出所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覺得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。
林浩因為盜竊，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。
林婷也沒好到哪裡去，她以前靠我爸給的錢，過著奢侈的生活，現在沒了經濟來源，只能去餐館打工，每天累得腰酸背痛。
她也來找過我一次，想讓我給她介紹一份輕鬆點的工作。
「姐，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，我不該跟你搶房子。」她低著頭，一副認錯的樣子，「你就大人有大量，原諒我吧。」
「我原諒你，但我幫不了你。」我說，「工作要靠自己找，不是靠別人給。」
「可我沒什麼文化，也沒什麼技能，找不到好工作。」她哭了。
「那是你的事。」我轉身就走，「你以前花我爸的錢的時候，怎麼沒想過學點技能？」
從那以後，林婷就再也沒來找過我。
我媽說，這就是報應。
林建國的案子也很快有了結果，他挪用公款數額巨大，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。
張翠芬因為是從犯，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。
法院還判決，那套老房子，因為是我媽婚前財產，且林建國是通過欺騙手段改成共同財產的，所以歸我媽所有。
拆遷補償款和回遷房，也全都是我媽的。
拿到判決書的那天，我和我媽去了外公的墓地。
我媽把判決書放在外公的墓碑前，「爸，您看到了嗎？房子保住了，曉兒也長大了，我沒辜負您的期望。」
風一吹，紙錢飄了起來，像一隻只白色的蝴蝶。
我看著我媽，她臉上帶著微笑，眼神里充滿了釋然。
「媽，我們回家。」我挽住她的胳膊。
「好，回家。」
回去的路上，陽光正好，微風不燥。
我媽忽然說，「曉兒，以後這兩套房子，一套給你當嫁妝，另一套咱們娘倆住。」
「媽，我不要。」我說，「房子是您的，您自己留著。」
「傻孩子，我就你一個女兒，我的東西，以後不都是你的？」我媽笑了，「等你結婚了，有了自己的家，媽就搬去另一套房子住，不打擾你們小兩口。」
「媽，我不結婚了，我陪著您。」我說。
「胡說什麼呢？」我媽拍了我一下，「女孩子家，怎麼能不結婚？媽還等著抱外孫呢。」
我笑了，「好好好，我結婚，我一定給您找個好女婿，讓您抱上外孫。」
我媽也笑了，笑得像個孩子。
從那以後，我和我媽的日子，過得越來越好了。
我回到了公司，因為調查清楚了，我並沒有收受賄賂，所以公司恢復了我的職位，還因為我在這件事上表現得很冷靜，給我漲了工資。
我媽也找了一份工作，在小區門口的超市當收銀員，雖然工資不高，但她做得很開心。
她說，以前一輩子都圍著男人轉，現在終於可以為自己活了。
周末的時候，我會帶著我媽去逛街，買她喜歡的衣服和首飾。
她總是說，「別買這麼貴的，浪費錢。」
「媽，您值得最好的。」我說，「以前您受了那麼多苦，現在該享享清福了。」
有一次，我們在商場碰到了林婷。
她穿著服務員的制服，正在給客人介紹衣服，看到我們，她愣了一下，隨即低下了頭，不敢看我們。
我媽拉著我的手，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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