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……不是的……小雅你聽媽解釋……」趙桂芬試圖去拉小雅的手。
「別碰我！」小雅尖叫著後退，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，「那是你的外孫啊！你怎麼能……」
6.
「還沒完呢。」我冷冷地看著趙桂芬，「你那個王總，我也幫你查了。」
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警察走了進來，身後跟著的，正是那個一臉頹喪的「王總」。
「這就是那個詐騙犯的同夥？」警察指著趙桂芬問。
原來，那個所謂的「王總」根本不是什麼富豪，而是一個身負多起詐騙案的通緝犯。他專門把自己包裝成大款，騙取像趙桂芬這樣貪財的中老年婦女的信任，說是給彩禮，其實是想騙趙桂芬把老家的棺材本拿出來「投資」。
我昨晚拍下車牌號發給老爸後，老爸連夜找戰友查底細，發現這人正好在警方的抓捕名單上。
趙桂芬看著被戴上手銬的「金龜婿」，徹底崩潰了。她癱坐在地上，嚎啕大哭，不知道是哭自己被騙了，還是哭即將到手的富貴夢碎了。
「強子！強子你救救媽！媽也是為了小雅好啊！媽是一時糊塗！」趙桂芬爬過來想要抱我的腿。
我後退一步，避開了她的手。
「你不是為了小雅，你是為了你自己。」我拿出那部老式諾基亞，點開真正的銀行APP，展示給她看那真實的300萬餘額，「錢，我真的有。房，我也真的能買。但這錢，是為了讓小雅和孩子過好日子的，跟你一分錢關係都沒有。」
警察帶走了趙桂芬，涉嫌故意傷害（未遂）和協助詐騙，夠她喝一壺的了。雖然因為小雅沒出大事，可能判不了太重，但這輩子，她是別想再踏進我們的家門一步。
那天下午，我帶著小雅去了醫院，萬幸，只吃了一兩粒，經過催吐和治療，孩子保住了。
走出醫院的時候，雨停了。
小雅緊緊抓著我的手，指甲嵌進我的肉里，她還在發抖，但眼神已經不再迷茫。
「強子，我們搬家吧。」她說。
「嗯，搬家。」我拍了拍口袋裡的那部老式諾基亞。
老爸說得對，貧窮是一面最好的照妖鏡。它照不出鬼，因為這世上本沒有鬼。它照出的，是那些披著人皮，卻比鬼還可怕的貪婪人心。
我抬頭看了看天，陽光刺破雲層照了下來。
無論如何，天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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