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想到王浩竟然這麼卑鄙,為了錢,不惜毀她的名聲。
趙大媽看到消息,立刻給她打電話:「桂蘭,你別生氣,我幫你解釋!」
「謝謝你,趙姐。」張桂蘭的聲音很沙啞。
趙大媽在群里發了很長一段文字,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,還附上了李娟承認騙孕的錄音(張桂蘭下午跟李娟談話時錄的)。
群里的風向瞬間反轉。
「原來是這樣,是王浩和李娟想搶房子。」
「這男的也太卑鄙了,竟然造謠。」
「李娟也太不懂事了,竟然幫著外人欺負自己的媽。」
王浩看到群里的消息,氣得把手機摔了。
李娟也慌了:「怎麼辦?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們的真面目了。」
「還能怎麼辦?硬搶!」王浩惡狠狠地說,「明天我們就帶人去她家裡,把她的東西扔出去,逼著她賣房!」
李娟猶豫了一下:「這樣不好吧?要是被警察抓了怎麼辦?」
「抓什麼抓?我們是她的親人,這房子本來就該有娟娟的一份。」王浩滿不在乎地說。
第二天一早,張桂蘭剛起床,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。
她透過貓眼看了看,外面站著王浩、李娟,還有王翠花和幾個陌生男人。
「張桂蘭,開門!」王浩使勁砸著門,「你再不開門,我們就踹門了!」
張桂蘭知道,他們是來硬的了。
她沒有開門,而是悄悄打了個電話給趙大媽,讓她幫忙報警。
「張桂蘭,你別躲在裡面不出來!」王翠花在外面罵道,「你這個老東西,自私自利,不得好死!」
李娟也跟著附和,聲音尖利:「媽,你快開門!你真要逼死我嗎?」
門外的砸門聲越來越響,門板被震得嗡嗡直顫,像是下一秒就要被踹開。
張桂蘭背靠著門,手心全是冷汗,但眼神卻異常堅定。
她想起趙大媽說的話,警察應該快到了。
「你們再砸門,我就報入室搶劫了!」她朝著門外喊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王浩嗤笑一聲:「搶劫?這房子有娟娟的份,我們來拿自己的東西,算什麼搶劫?」
說完,他使了個眼色,旁邊兩個壯漢立刻上前,抬起腳就往門上踹。
「哐當——」
門鎖發出一聲刺耳的斷裂聲,門板被踹開一道縫隙。
張桂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抓起旁邊的掃帚,緊緊握在手裡。
就在這時,樓下傳來了趙大媽的聲音:「警察同志,就是樓上!他們要搶房子,還打人!」
門外的人瞬間僵住了。
王浩臉色一變,罵道:「媽的,誰讓她報警的?」
王翠花也慌了,拉著王浩的胳膊:「兒子,快走吧,別被警察抓了!」
「想走?晚了!」張桂蘭立刻打開門,堵在門口。
王浩看到張桂蘭,惡從膽邊生:「老東西,都是你逼的!」
他抬手就要打張桂蘭,卻被及時趕到的警察攔住了。
「住手!都不許動!」
兩個警察沖了上來,按住了王浩和那兩個壯漢。
王翠花急得跳腳:「警察同志,誤會!都是誤會!我們是一家人,就是來商量點事!」
「商量事需要踹門?需要帶這麼多陌生人?」趙大媽從後面走上來,指著王浩一家,「我都錄下來了,他們就是想搶房子!」
警察看了看被踹壞的門,又看了看趙大媽手機里的視頻,臉色嚴肅起來:「都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,把事情說清楚!」
王浩還想狡辯,被警察厲聲喝止:「別廢話,快走!」
李娟嚇得臉色慘白,拉著張桂蘭的衣角:「媽,你快跟警察說,我們是誤會,別讓他們把王浩帶走!」
張桂蘭甩開她的手,冷冷地說:「誤會?你們踹我家門,罵我老東西,這叫誤會?」
李娟的眼淚掉了下來:「媽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你原諒我這一次吧!」
「原諒你?你騙我懷孕,逼我賣房,幫著外人欺負我,你哪一點值得我原諒?」張桂蘭的聲音裡帶著失望和憤怒。
李娟被問得啞口無言,只能蹲在地上哭。
最終,王浩、王翠花和那兩個壯漢被警察帶走了,李娟也跟著去了派出所。
家裡只剩下張桂蘭和趙大媽。
看著被踹壞的門,張桂蘭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趙大媽拍著她的背,安慰道:「桂蘭,別難過,惡人有惡報,他們會受到懲罰的。」
「我就是覺得委屈。」張桂蘭哽咽著說,「我辛辛苦苦把她養大,她怎麼能這麼對我?」
「別想那麼多了,先把門鎖修好吧。」趙大媽說,「我幫你聯繫個修鎖的師傅。」
張桂蘭點了點頭,心裡卻一片冰涼。
她知道,經過這件事,她和李娟的母女情分,已經徹底斷了。
修鎖師傅很快就來了,換了新的門鎖。
趙大媽陪著她坐了一會兒,見她情緒穩定了一些,才放心地離開。
趙大媽走後,張桂蘭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,心裡五味雜陳。
她想起了丈夫李光耀,要是他還在,肯定不會讓她受這麼多委屈。
她起身走到衣櫃前,打開最下面的抽屜,裡面放著一個老舊的木盒子。
這個木盒子是光耀的遺物,他臨終前說,裡面放著重要的東西,讓她好好保管,不到萬不得已,不要打開。
以前她一直沒打開過,現在,她覺得是時候看看裡面是什麼了。
木盒子上的鎖已經生鏽了,張桂蘭找了把螺絲刀,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鎖撬開。
盒子裡放著一疊文件,還有一個存摺。
張桂蘭拿起存摺,打開一看,眼睛瞬間瞪大了。
存摺上的餘額,竟然有五十萬!
她的手顫抖著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光耀生前一直說家裡沒錢,怎麼會有這麼多存款?
她又拿起那些文件,仔細看了起來。
文件里有一份股權轉讓協議,還有一份遺囑。
股權轉讓協議上寫著,光耀生前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小工廠,他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。
遺囑則是光耀親手寫的,上面說,他的所有財產,包括股份和存款,都歸張桂蘭所有,任何人不得干涉。
張桂蘭看著那些文件,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。
她終於明白了,光耀之所以不說,是怕她擔心,也是想給她留一條後路。
「光耀,你對我太好了,我卻一直不知道。」她撫摸著文件上光耀的字跡,聲音哽咽。
就在這時,她的手機響了,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她猶豫了一下,接了起來。
「請問是張桂蘭女士嗎?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。
「我是,請問你是?」張桂蘭問。
「我叫孫建國,是李光耀的朋友。」男人說,「光耀生前跟我說過,要是他不在了,讓我幫你處理一些事情。我最近才從國外回來,剛聯繫上你。」
孫建國?
張桂蘭想起了光耀生前確實提過這個名字,說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。
「孫先生,你好。」她連忙說。
「張女士,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。」孫建國說,「光耀的股份現在升值了不少,加上這些年的分紅,大概有一百多萬。我今天聯繫你,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股份的事情。」
一百多萬?
張桂蘭徹底愣住了,她沒想到,光耀竟然給她留下了這麼大一筆財富。
「孫先生,謝謝你。」她的聲音帶著激動,「我們什麼時候見個面,詳細說一下?」
「我明天上午有空,我們在市中心的咖啡館見吧。」孫建國說,「我把地址發給你。」
「好的,謝謝你。」張桂蘭掛了電話,心裡充滿了希望。
她終於不用再擔心養老的問題了,也不用再受李娟和王浩一家的欺負了。
第二天一早,張桂蘭精心打扮了一番,穿上了一件新買的連衣裙,去了孫建國說的咖啡館。
她到的時候,孫建國已經到了。
孫建國看起來五十多歲,穿著一身西裝,氣質儒雅。
「張女士,這邊請。」看到張桂蘭,孫建國立刻站起身,熱情地打招呼。
張桂蘭走過去坐下,服務員很快就端來了咖啡。
「孫先生,謝謝你特意聯繫我。」張桂蘭說。
「應該的。」孫建國說,「光耀是我最好的朋友,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。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,我一定要幫他把事情辦好。」
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遞給張桂蘭:「這是工廠最近的財務報表,還有股份轉讓的相關文件。光耀的股份現在價值一百二十萬,如果你想轉讓,我可以幫你聯繫買家;如果你想繼續持有,每年也能拿到不少分紅。」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