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那十二萬，我給你小叔子付首付了，他以後會好好孝順我的。」
婆婆的信息和轉帳截圖一起發來，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得意。
我沒有回覆，只是默默地將她拉黑。
然後，我打電話給銀行，永久終止了每年一萬塊的養老金自動轉帳。
你既然選擇了我老公的弟弟，那以後就別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。
不出我所料，半夜她就借別人的手轟爆了我的電話。
「你那十二萬，我給你小叔子付首付了，他以後會好好孝順我的。」
手機螢幕上，婆婆張翠花的信息和一張銀行轉帳截圖並排躺著，像一封來自劊子手的判決書。
每一個字都透著理所當然的得意，仿佛在宣告她的勝利。
十二萬，那是我和他兒子周明結婚時，為了避免日後無休止的索取，特意準備的「一次性養老補償」。
現在，這筆錢，成了她最偏愛的小兒子的購房款。
我盯著那張截圖，金額的位置刺得我眼睛發疼。
胃裡一陣翻江倒海，但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指尖在螢幕上划過，沒有爭吵，沒有質問，我只是平靜地打開她的聯繫人詳情，點擊，拉黑。
一氣呵成。
整個世界瞬間清凈了。
緊接著，我翻出銀行的客服電話撥了過去。
「您好，我想辦理一項業務，終止一份定期的自動轉帳協議。」我的聲音冷靜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電話那頭的客服禮貌地詢問著細節。
那是一份我給婆婆設置的，每年額外支付一萬塊的養老金。
是我曾經試圖維繫家庭和諧的一點愚蠢的善意。
「是的，永久終止，立即生效。」我對著聽筒，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。
掛掉電話，我把手機扔到沙發另一頭，走進浴室。
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我的臉，我看著鏡子裡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人。
你看，林晚，這就是你試圖用錢換安寧的下場。
人家根本不領情，只把你當成一個可以隨時取錢的機器。
你不是提款機，也不是開慈善堂的。
這天晚上，周明加班，偌大的房子裡只有我一個人。
我沒有開燈，任由窗外的城市霓虹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死寂籠罩著我，直到午夜。
手機在沙發上瘋狂震動起來，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我接起，聽筒里立刻爆發出張翠花尖利刺耳的咆哮。
「林晚！你這個黑心爛肚腸的賤人！你敢拉黑我！你還把我的養老錢停了！我辛辛苦苦養大兒子，你就是這麼對我的？你這是要逼死我啊！」
惡毒的咒罵像污水一樣潑過來，裹挾著巨大的惡意。
我把手機拿遠了一些，等她喘氣的間隙，平靜地開口。
「錢已經給小叔子了，以後讓他給你養老。」
說完，我直接掛斷，關機。
凌晨兩點，玄關處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。
周明回來了。
他甚至沒來得及換鞋，就帶著一身寒氣衝到我面前。
「林晚，你搞什麼？我媽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，哭得都快斷氣了，你為什麼惹她生氣？」他的語氣充滿了責備，眉頭緊鎖，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。
我抬起眼，靜靜地看著他。
這就是我的丈夫，一個不問青紅皂白，只會指責我的成年巨嬰。
「我沒惹她，」我淡淡地說，「是她拿了我給她的十二萬養老錢，給了你弟買房。」
周明愣了一下，隨即擺擺手，一臉不以為然。
「我還以為什麼大事。給了就給了唄，都是一家人，給周凱買房不也一樣嗎？我媽都說了，以後讓周凱給她養老。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，還拉黑我媽？」
我的心，在那一瞬間，徹骨的寒冷。
小題大做？一家人？
我站起身，從臥室書櫃的抽屜里，翻出一份薄薄的文件，扔在他面前。
「周明，你睜大眼睛看清楚。」
那是一份婚前協議，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：這十二萬，是我林晚個人婚前財產，作為贈與張翠花女士的一次性養老補償，此後，張翠花不得再以任何養老名義向我索要財物。
周明拿起協議，臉上的輕鬆表情一點點凝固。
他顯然對此毫不知情。
「就算……就算有這個，可她畢竟是我媽，是我弟！你先去給我媽道個歉，把她哄好了，家和萬事興，行不行？」
道歉？
我看著他，忽然覺得無比可笑。
「不行。」我清晰地吐出兩個字。
「周明，你的面子，你自己掙。我不會為我沒做錯的事道歉。」
那一晚，我抱著枕頭去了次臥。
門關上的瞬間，我聽到了周明在客廳里煩躁的踱步聲。
我知道，這場家庭戰爭，正式打響了。
第二天是周末，我以為能有個清靜的早晨。
刺耳的門鈴聲和瘋狂的砸門聲在八點鐘準時響起，徹底擊碎了我的幻想。
「林晚！你給我開門！你這個白眼狼，虐待婆婆啊！街坊鄰居都來看看啊，我好心好意把兒子養大，娶了媳婦就不要娘了啊！」
張翠花的聲音尖銳得能穿透牆壁，在整個樓道里迴蕩。
我能想像得到，門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鄰居。
周明從主臥里衝出來，頭髮亂糟糟的，臉上寫滿了羞恥和憤怒。
「林晚！你還愣著幹什麼！快讓她進來，丟不丟人！」他壓低聲音對我吼道，伸手就要來拉我。
我側身躲開，他的手抓了個空。
我的眼神冷得像冰，直直地盯著他。
「丟人的是我嗎？」
他被我看得一窒，沒再說話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走到門邊，猛地拉開了房門。
門外，張翠花正坐在地上，一手拍著大腿，一手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，嘴裡還在不停地哭嚎。
樓道里果然站了幾個鄰居，對著我們家指指點點。
看到門開了，張翠花哭嚎得更起勁了。
「大家評評理啊，我這兒媳婦，拿走了我的養老錢，還不讓我進門……」
我的出現讓她的話戛然而置。
我沒有理會她的表演，只是平靜地站在門口，舉起了我的手機。
螢幕上，是她昨天發給我的那條得意洋洋的信息和轉帳截圖。
我把手機螢幕轉向圍觀的鄰居，聲音不大，但足夠清晰。
「各位叔叔阿姨，不好意思，大清早打擾大家了。」
「這是我婆婆昨天發給我的信息，她說，把我給她養老的十二萬，轉給我小叔子買房付首付了。」
我的話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面，鄰居們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。
「這十二萬，是我婚前就準備好的，一次性給我婆婆的養老錢，就是為了婚後能安生過日子。」
「現在錢被挪用了，我每年給她的一萬塊額外生活費也停了，她就找上門來，說我虐待她。」
鄰居們的議論聲開始響起，風向瞬間變了。
「哎喲，這老婆婆做得不地道啊，哪有挪用兒媳婦給的養老錢去貼小兒子的。」
「是啊，這兒媳婦看著挺好的，每年還額外給一萬呢，夠孝順了。」
張翠花見勢不妙，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，指著我的鼻子就罵。
「你胡說！你嫁給我兒子，你的錢就是我兒子的錢！我花我兒子的錢，天經地義！」
這套強盜邏輯，她用了半輩子。
可惜，對我沒用。
我早有準備，直接點開相冊里另一張照片，是我的工資流水和婚前財產公證書的截圖。
「張翠翠女士，看清楚了，這筆錢是我個人婚前財產，跟你的寶貝兒子周明沒有一分錢關係。」
「我的工資流水也在這裡，我賺的每一分錢，都是我自己辛苦得來的。你兒子的錢，你自己去問他要，別來找我。」
證據確鑿，張翠花被我懟得張口結舌，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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