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林晚，這八千塊你必須跟我AA！你妹妹白吃白住在我家半年，我已經仁至義盡了！」丈夫趙傑把一張費用清單摔在茶几上，聲音里滿是刻薄和不耐。
我盯著他，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無比陌生：「趙傑，你認真的嗎？當初你哭著求我讓小月來，現在她備考最關鍵的時候，你跟我談錢？」
「我不管！」他蠻橫地打斷我，「要麼給錢，要麼讓她滾蛋！這個家我說了算！」
我氣得渾身發抖，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。
我看著他那張自私自利的臉，忽然冷笑一聲，拿起手機，平靜地按下了幾個鍵。
01
「姐，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？」妹妹林月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和趙傑，她顯然聽到了我們剛才的爭吵。
她的小臉因為緊張而有些發白，身上還穿著那件我去年給她買的舊衛衣，洗得都有些褪色了。
看到她這副模樣，我心裡的火氣瞬間被心疼取代。
「傻丫頭，說什麼呢。」我強行擠出一個笑容，走過去拉住她的手，「你安心備考，什麼都別想，有姐姐在呢。你姐夫跟你開玩笑的。」我一邊說，一邊狠狠地瞪了趙傑一眼。
趙傑卻絲毫沒有要打圓場的意思，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哼，抱起手臂靠在沙發上，陰陽怪氣地說：「我可沒開玩笑。親兄弟還明算帳呢，這都住了半年了，吃穿用度哪樣不要錢？一個月水電燃氣物業費就好幾千，再加上買菜買水果，八千塊都算少了好嗎？林晚，你一個月工資三萬多，讓你出一半四千塊，很過分嗎？」
他的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，直直地插進我的心臟。
我怎麼也想不到，這些話會從這個與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嘴裡說出來。
半年前，老家的父母打電話來，說妹妹林月準備考研，但小縣城的教育資源和學習氛圍都不太好，想讓她來我這裡。
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跟趙傑商量，畢竟這不是小事。
我清楚地記得，當時趙傑握著我的手，表現得無比通情達理：「晚晚，你妹妹就是我妹妹，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。她能來是好事啊，正好我們家那個次臥空著也是空著。你放心，小月來了，我保證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照顧，絕對不讓她受半點委屈。」他的話讓我感動得一塌糊塗，我覺得自己嫁給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。
公婆那邊，也是他主動去溝通的，回來跟我說他爸媽都很支持，說家裡多個人也熱鬧。
於是，林月就帶著簡單的行李和厚厚的複習資料，住進了我們的家。
她是個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姑娘，知道自己是借住，每天除了雷打不動地去圖書館學習十二個小時，回到家就搶著做各種家務。
打掃衛生、洗碗做飯，樣樣都來。
我讓她別這麼辛苦，專心學習就好，她總說：「姐，我多做一點，就當是交房租了。」有好幾次，我看到她躲在房間裡，啃著乾巴巴的麵包，就為了省下錢多買兩本習題冊。
我每次給她轉生活費，她都推三阻四，最後收下了，也會默默記在小本子上，說以後工作了就還給我。
可就是這樣一個懂事、努力的妹妹，現在在趙傑的嘴裡，卻成了一個白吃白喝、占盡便宜的累贅。
我的心一點點冷下去。
我看著趙傑那張因為算計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，冷冷地開口：「趙傑，我們結婚五年，我的工資卡一直都是你在管，家裡的開銷也都是從我卡里出。你一個月一萬二的工資，除了還你自己的車貸，剩下的錢我從來沒問過你去向。現在你跟我算這八千塊的帳？」
我的質問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處，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：「什麼叫你的工資卡我在管？這個家難道我沒付出嗎？我車貸不要錢？我人情往來不要錢？再說了，你妹妹住進來，生活成本直線飆升，憑什麼要我來承擔？我讓你AA，是讓你認清現實，別總打腫臉充胖子！」
「我打腫臉充胖子？」我被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氣笑了，「趙傑，你摸著良心說，小月來了之後，家裡的開銷真的有『直線飆升』嗎？
她吃的用的，哪一樣不是我另外掏錢買的？
她甚至為了省錢，連肉都很少吃。
你現在跟我算這筆帳，不覺得可笑嗎？」
「我不管！反正這錢必須AA！」趙傑開始耍無賴，他把茶几上的清單又往前推了推，「這是我這半年的帳單，你自己看，哪筆錢不是花在家裡了？你要是不給，就讓你妹妹明天就搬走！」
林月站在一旁，眼圈瞬間就紅了，她拉了拉我的衣角，聲音帶著哭腔：「姐，我……我還是搬出去吧，我去找個學校附近的房子租……」
「不許走！」我打斷她，把她護在身後，胸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，「小月，你就在這安心住下，哪兒也不許去！這是姐姐的家，誰也趕不走你！」
說完，我死死地盯著趙傑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「錢是嗎？好，我給你。但是趙傑，你給我記住今天說的話。」
趙傑看到我妥協，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，仿佛自己打了一場大勝仗。
他拿起那張清單，得意洋洋地抖了抖：「這才對嘛，夫妻之間，帳算清楚點沒壞處。你趕緊把四千塊轉給我。」
我沒有理會他的催促，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里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陌生。
我忽然覺得，這個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，或許我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。
他那副貪婪又自私的嘴臉，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噁心。
一個為了區區幾千塊錢，就能如此苛待自己妻子妹妹的男人，他的心裡到底還藏著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？
一個巨大的疑團在我心中升起，讓我不寒而慄。
02
趙傑拿到錢後，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，仿佛那四千塊是什麼了不得的戰利品。
他甚至還假惺惺地對林月說：「小月啊，別怪姐夫，姐夫也是為了這個家好。你安心學習，錢的事情你姐已經解決了。」那副虛偽的嘴臉，看得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林月低著頭，小聲地「嗯」了一聲，便鑽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我知道，這件事肯定傷透了她這個敏感女孩的心。
晚上，我躺在床上，輾轉反側，毫無睡意。
身旁的趙傑卻睡得格外香甜，甚至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。
我偏過頭，在昏暗的床頭燈光下打量著他的側臉。
這張臉曾經讓我無比迷戀，覺得充滿了安全感，可現在，我只覺得陌生和恐懼。
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計較？
我們家的經濟狀況並不差，我的收入是他的近三倍，結婚時，我父母陪嫁了這套房子的大部分首付，房產證上寫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。
婚後，我主動把工資卡交給他，是出於對他的信任，也是想讓他更有家庭參與感。
家裡的房貸、物業、水電燃氣，以及日常大部分開銷，都是從我卡里扣。
他的工資，他說要還車貸、要應酬、要為我們的小家庭存「小金庫」，我從來沒有懷疑過。
可今天這「AA制」的提議，就像一根毒刺，狠狠扎進了我心裡，讓我不得不開始懷疑，我們之間是不是早就出了問題。
一個男人，如果不是手頭特別緊，怎麼會為了四千塊錢跟妻子撕破臉皮？
難道他遇到了什麼財務危機？
被騙了？
還是……把錢花在了別的地方？
一個可怕的念ah湧上心頭。
我悄悄地拿起他的手機。
他的手機密碼我知道，是我的生日。
以前我偶爾會用他手機玩玩遊戲或者看看視頻，他從不介意。
可最近幾個月，我發現他手機不離身，甚至連洗澡都要帶進浴室，有好幾次我無意中靠近，他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，迅速地鎖上螢幕。
我的指尖有些顫抖，但還是輸了密碼。
手機螢幕亮了，主介面很正常，微信、支付寶、簡訊，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異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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