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司……公司臨時加班,開了個會,又跟同事出去吃了點東西。」他眼神飄忽,不敢看我。
「是嗎?跟哪個同事?劉蔓嗎?」我輕飄飄地吐出這個名字。
趙傑的臉色「刷」地一下就白了,他像是被踩了電門一樣,聲音都變了調:「你……你怎麼知道?你跟蹤我?」
「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趙傑,你覺得你做得很高明嗎?」我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他,目光像刀子一樣凌遲著他。
他開始慌了,語無倫次地解釋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!我們就是普通同事,今天項目結束,大家一起慶祝一下!」
「慶祝?慶祝到酒店裡去了嗎?」我冷笑著,將手機里剛剛收到的,發小發來的調查資料扔在他面前,「趙傑,你看看吧。劉蔓,22歲,剛畢業的大學生。你不僅給她租了高檔公寓,每個月給她上萬的生活費,還送她名牌包包和首飾。這些錢,都是從我的工資卡里出去的吧?你拿著我的錢,去養外面的女人,然後回來逼著我AA我親妹妹八千塊的生活費。趙傑,你真是個好丈夫啊!」
我的每一句話,都像一記重錘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。
他看著手機上那些詳盡的資料,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。
他知道,他再也無法狡辯了。
04
「林晚,你聽我解釋!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!」趙傑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他撲過來想要抓住我的手,卻被我用力地甩開。
他的觸碰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噁心。
「不是我想的那樣?那是哪樣?」我抱著手臂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嘲諷,「是你覺得我太蠢,還是你覺得自己的謊言天衣無縫?趙傑,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?」
「我……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!我心裡愛的人一直是你!」他急切地辯解著,說出的話卻更加暴露了他渣到骨子裡的本性,「男人嘛,在外面逢場作戲總是難免的。那個劉蔓,就是個圖錢的拜金女,我跟她根本沒有真感情!我對她好,不過是……不過是為了生意,為了應酬!」
「為了生意?」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忍不住笑出了聲,「為了生意,需要你給她買幾十萬的珠寶首飾?為了生意,需要你每個月給她轉幾萬的生活費?為了生意,需要你跟她去酒店開房慶祝項目結束?趙傑,你編瞎話能不能用用腦子?你把我也當成劉蔓那種剛出校門的無知少女了嗎?」
我的步步緊逼讓他徹底亂了陣腳,他眼中的慌亂逐漸被惱羞成怒所取代。
他知道謊言已經無法掩蓋真相,索性破罐子破摔,露出了他最真實、最醜陋的一面。
「是!我就是出軌了!我就是養了小三!那又怎麼樣?」他突然拔高了音量,面目猙獰地對我吼道,「林晚,你以為我想這樣嗎?這都是你逼的!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,回家就是一張死人臉,像個黃臉婆一樣!你妹妹來了之後,你更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,你有關心過我嗎?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拚,回到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!我找個年輕漂亮、溫柔體貼的怎麼了?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?」
我被他這番無恥至極的言論氣得渾身發抖。
我從未想過,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。
將自己的背叛和下作,全部歸咎於妻子的「不關心」,這是何等的荒謬和可笑!
「我逼你的?」我指著自己的鼻子,怒極反笑,「趙傑,你真是刷新了我對『渣男』這個詞的認知。
我月薪三萬,你一萬二,這個家的房貸、開銷,哪一樣不是我扛著大頭?
我下班回到家,還要給你做飯、洗衣服、打掃衛生,你管這叫『黃臉婆』?
我妹妹來了,是,我關心她,因為她是我唯一的親人!
她在這個城市無依無靠,我不疼她誰疼她?
你呢?
你為你這個家做過什麼?
除了會動動嘴皮子,把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,你還會幹什麼?」
「你……你強詞奪理!」趙傑被我懟得啞口無言,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「我強詞奪理?」我冷笑一聲,拿出手機,點開了我們這五年的婚姻相冊,「你看看!結婚五年,我們出去旅遊過幾次?你給我買過幾件像樣的禮物?我的生日、我們的結婚紀念日,你哪一次真正放在心上過?而你給劉蔓呢?情人節轉帳『1314』,生日送名牌包,紀念日送卡地亞手鐲!
趙傑,你敢說你對她只是玩玩而已?
你對她,可比對我這個正牌妻子大方多了!」
證據確鑿,趙傑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徹底崩潰了。
他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,雙手抱著頭,不再狡辯,而是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懺悔模樣。
「晚晚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!我是一時鬼迷心竅,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!」他開始痛哭流涕,試圖用眼淚來博取我的同情,「我保證,我馬上就跟那個女人斷得乾乾淨淨!以後我所有的錢都交給你管,我再也不見她了!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,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啊!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好不好?」
如果是在今天之前,看到他這副模樣,我或許會心軟。
但現在,我只覺得無比諷刺。
一個人的心若是變了,眼淚不過是他最廉價的表演道具。
我沒有理會他的哭嚎,而是平靜地提出了我的要求:「趙傑,我們離婚吧。」
「不!我不同意!」他猛地抬起頭,激動地吼道,「我不同意離婚!林晚,你不能這麼對我!我不同意!」
「這由不得你。」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,「你婚內出軌,轉移夫妻共同財產,證據確鑿。我會請最好的律師,讓你凈身出戶。」
「凈身出戶?」這四個字像是觸動了他最敏感的神經,他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,面目猙獰地指著我,「林晚,你好狠的心!你想讓我一無所有?我告訴你,不可能!這房子有我一半,公司是我辛辛苦苦打拚的,你休想獨吞!」
「你的公司?」我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,「趙傑,你是不是忘了,你現在這個所謂的『總監』位置,是怎麼坐上去的?
當初你創業失敗,欠了一屁股債,是我爸媽拿出養老錢幫你還了債,又托關係把你送進現在的公司。
你這些年送給我爸媽的那些『孝敬』,花的也都是我的錢吧?
現在,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?」
我的話,揭開了他最後一塊遮羞布。
他整個人都愣住了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。
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中沒有一絲快意,只有無盡的悲涼。
我最後看了他一眼,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,反鎖了房門。
我給他最後的機會,讓他體面地結束,他卻選擇了最不堪的方式。
那麼,也就別怪我,不念舊情了。
05
我在房間裡枯坐了一夜。
天蒙蒙亮的時候,林月輕輕地敲了敲我的房門。
「姐,你沒事吧?我昨天晚上好像聽到你們吵架了。」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。
我打開門,看到她通紅的眼眶,知道她肯定一夜沒睡。
我勉強笑了笑,摸了摸她的頭:「沒事,一點小事,已經解決了。你快去洗漱一下,然後去圖書館吧,別耽誤了學習。」
「可是姐夫他……」
「別管他。」我打斷她,語氣不容置疑,「從今天起,這個家裡,沒有他了。你安心備考,其他的事情,都交給姐姐。」
林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但眼神里的擔憂卻絲毫未減。
送走林月後,我開始冷靜地思考對策。
趙傑是不會輕易同意離婚的,尤其是凈身出戶。
他這種自私到極點的男人,一定會想盡辦法從我身上榨取最後一點價值。
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。
我給我的律師發小打了個電話,將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。
她聽完後,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,把趙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。
罵完之後,她冷靜地給我分析:「晚晚,你現在手裡的證據非常充分,婚內出軌、惡意轉移財產,這兩條就足以讓他在財產分割上處於絕對劣勢。但是,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。他現在肯定會想辦法轉移剩下的財產,或者銷毀證據。你現在要做的,是穩住他,讓他以為你還在猶豫,然後我們這邊抓緊時間,去法院申請財產保全。」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掛了電話,我走出房間。
趙傑還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在沙發上,雙眼無神,滿臉憔-悴。
看到我出來,他立刻掙扎著坐起來,臉上又掛上了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