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婆，你消氣了嗎？我們好好談談，別提離婚好不好？」
我沒有理他，徑直走到他面前，將一張銀行卡扔在茶几上。
「這裡面有二十萬，是我的積蓄。密碼是你的生日。」
趙傑愣住了，不解地看著我。
我面無表情地說道：「這二十萬，不是給你的分手費，是給你的『封口費』。
我給你三天時間，跟那個劉蔓斷乾淨，把給她買的東西，花的錢，一五一十地給我追回來。
然後，簽下離婚協議，這套房子歸我，車子歸你，我們婚後的存款，我一分不要，都給你。
如果你同意，這二十萬也是你的。
如果你不同意，那我們就法庭上見。
到時候，你不僅一分錢都拿不到，我還會讓你身敗名裂。」
我的條件，對於他這種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人來說，無疑是巨大的誘惑。
房子雖然值錢，但大部分首付是我家出的，他心裡也清楚，真打起官司來，他占不到便宜。
而婚後存款加上這二十萬，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，足夠他東山再起了。
果然，他眼裡的掙扎和猶豫只持續了幾秒鐘，很快就被貪婪所取代。
他拿起那張銀行卡，像是怕我反悔一樣緊緊攥在手裡，小心翼翼地問：「你說的是真的？只要我跟她斷了，簽了協議，這些錢都歸我？」
「我林晚說話，向來算話。」我冷冷地看著他，「但我也有條件。在你和劉蔓斷乾淨之前，你必須住在這裡，像往常一樣上下班，不能讓任何人看出我們在鬧離婚，尤其是我爸媽和你爸媽。」
我這麼做，一是為了穩住他，防止他狗急跳牆；二是為了給我自己爭取時間，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。
「好，好，我答應你！我什麼都答應你！」趙傑見錢眼開，立刻滿口答應。
接下來的兩天，趙傑果然像變了一個人。
他開始對我獻殷勤，主動做家務，甚至還給我買了禮物，試圖修復我們的關係。
我看著他拙劣的表演，心中冷笑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，甚至會對他露出笑臉。
他以為我真的回心轉意了，開始放鬆警惕。
而我，則利用這段時間，將我們所有的共同財產都做了詳細的梳理和證據固定。
同時，我也在思考一個問題：趙傑為什麼會如此肆無忌憚？
僅僅是因為他渣嗎？
還是說，他的背後，有人在給他撐腰？
我第一個想到的，就是我的婆婆。
婆婆是個很強勢的女人，在家裡說一不二。
趙傑從小就是個「媽寶男」，對他媽媽的話言聽計從。
結婚這幾年，婆婆表面上對我還不錯，但骨子裡那種優越感和對我的挑剔，我還是能感覺到的。
她總覺得我工作太忙，不夠顧家，配不上她「優秀」的兒子。
如果趙傑出軌的事情，婆婆是知情的，甚至是默許的呢？
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慄。
如果真是這樣，那這場仗，會比我想像的更難打。
就在我簽下離婚協議的前一天晚上，我決定，再賭一把。
我要撕開這個家庭最後一塊溫情脈脈的遮羞布。
我找到了趙傑的消費帳單。
不僅僅是他在記帳軟體里記錄的那些，還有我通過銀行渠道調出來的，他名下所有信用卡的詳細消費記錄。
我將那些給劉蔓買奢侈品、開房、高檔消費的帳單，一條條用紅筆圈了出來，然後整理成一個清晰的PDF文件。
文件的最後一頁，是我和他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掃描件。
做完這一切，我深吸了一口氣，找到了婆婆的微信。
然後，我按下了那個發送鍵。
文件成功發送。
幾乎是在同一時間，我的手機響了，螢幕上跳動著兩個字——「婆婆」。
06
電話鈴聲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，一聲聲，都像是敲在我緊繃的神經上。
我看著螢幕上「婆婆」那兩個字，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。
我知道，這場風暴的中心，即將從我和趙傑的二人世界，擴展到兩個家庭的對決。
我穩定了一下心神，按下了接聽鍵。
「喂，媽。」我的聲音出奇的平靜。
「晚晚……」電話那頭，婆婆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，她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，「你……你剛剛給我發的是什麼東西？是不是搞錯了？是不是別人盜了你的號，惡作劇的？」
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質問，而是懷疑，這讓我心中冷笑。
看來，在她心裡，她那個「優秀」的兒子，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。
「媽，沒有搞錯，是我發的。」我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說道，「您看到的每一筆消費，每一個字，都是真的。趙傑，他出軌了。我們，準備離婚了。」
我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，在電話那頭炸開。
我能清楚地聽到婆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，緊接著是長久的沉默。
沉默中，我似乎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，和她內心天人交戰的掙扎。
過了許久，她的聲音才再次響起，這一次，帶著無法掩飾的震驚和怒氣：「這個畜生！他怎麼敢！晚晚，你告訴我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從頭到尾，你原原本本地告訴我！」
我沒有添油加醋，也沒有刻意賣慘，只是將事情的經過，從趙傑逼我AA妹妹的生活費開始，到我發現他的秘密帳本，再到我查出劉蔓的存在，以及他被我揭穿後的無恥嘴臉，都冷靜而客觀地複述了一遍。
我每說一句，都能感覺到電話那頭婆婆的呼吸就加重一分。
當我講到趙傑不僅不思悔改，反而倒打一耙，將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時，我清楚地聽到了電話里傳來「砰」的一聲巨響，像是什麼東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「這個無法無天的小畜生！我今天非打斷他的腿不可！」婆婆的怒吼聲隔著電話線傳來，帶著雷霆萬鈞之勢，「晚晚，你別怕！你等著，我馬上過來！我倒要看看，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！」
掛斷電話，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婆婆的反應，比我預想中要好。
至少，她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自己的兒子。
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贏了。
我知道，等她來了之後，真正的硬仗才剛剛開始。
她或許會為了顧全大局，為了趙家的面子，轉而開始勸我「以和為貴」、「給趙傑一個機會」。
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。
大約四十分鐘後，門鈴被按得震天響。
我打開門，看到了風風火火趕來的婆婆，以及跟在她身後，一臉惶恐的公公。
婆婆的臉色鐵青，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。
她一進門，連鞋都來不及換，目光就像雷達一樣在客廳里掃視，尋找著趙傑的身影。
「那個畜生呢？」她咬著牙問。
「在……在房間裡。」我輕聲回答。
婆婆二話不說，徑直衝向我們的臥室，一腳踹開了房門。
當時，趙傑正躺在床上玩手機，看到他媽突然像煞神一樣衝進來，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。
「媽？你們怎麼來了？」
「我怎麼來了？我再不來，你就要翻天了！」婆婆衝上去，一把揪住趙傑的耳朵，將他從床上拎了起來，「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！你對得起晚晚嗎？你對得起我們趙家嗎？」
緊接著，就是「啪」的一聲脆響。
婆婆一個響亮的耳光，狠狠地甩在了趙傑的臉上。
趙傑被打懵了，捂著臉，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。
「媽，你幹什麼打我？」
「打你？我今天還要打死你！」婆婆氣得渾身發抖，她指著我，對趙傑吼道，「你看看晚晚！這麼好的媳-婦，你不知道珍惜，你竟然跑到外面去養狐狸精！你拿著她的錢去給別的女人買車買房買包包，回頭還逼著她AA自己親妹妹的生活費！趙傑，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？」
公公也氣得不輕，指著趙傑的鼻子罵道：「你……你這個逆子！我們趙家的臉，都讓你給丟盡了！」
趙傑看到這陣仗，知道事情已經徹底敗露，他那點僥倖心理也蕩然無存。
他「噗通」一聲跪了下來，抱著婆婆的腿開始嚎啕大哭。
「媽，我錯了！我真的錯了！我是一時糊塗啊！你幫我跟晚晚求求情，讓她再給我一次機會吧！我不能沒有她，不能沒有這個家啊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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